高志远那借的,他的书可多了。他是刚高中毕业,成绩可好了,全县出名,因为病了,没能升大学,要不,就是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了。可惜了,这回来干活来了。”
梦洁听着他的话,脸上不易觉察的掠过一丝阴影,还是被韩文义看到了,他知道是因为她也初中毕业,舅舅不让她再读高中了,说:“女孩子识个庄稼字就行了。”她只得很不情愿地回来干活了。可能听到高志远的事,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韩文义立即说:“干活也一样,人家高志远回来,现在干什么活都是一把好手。就说割地,刚一割还追不上我呢,现在我追不上他了。有一回在三节地割谷子,那地是顺道的,胡兽医骑着毛驴回来,高志远一边割着地一边和胡兽医说着话,等胡兽医走到地头,竟发现没落下割地的高志远,就说:‘你割地真快,我骑毛驴都没落下你。’这事往开一传,就传成他割地骑毛驴都追不上了!”他停了停,看梦洁专注地在听,就又说,“头些日子生产队让他教夜校,哎呀,我给夜校代过一天课,那群大妇女可真难治,一点儿也不学,就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的唠闲嗑,你说还说不了她。从高志远教夜校以来,那群大妇女都不闹了,都乖乖地像小学生一样学字了。他这教有一个多月了,那些大妇女都认二、三百字了。人要是有能耐,干啥都错不了。”
韩文义的母亲插嘴道:“行了,你快让梦洁吃饭吧。你一说起志远,话就没头了。”
韩文义不服的说:“妈,你说我这是不是都是实的?”
“我没说不实。志远是好孩子,要哪套有哪套。要说那成分,他爸爸原是给崔大烟鬼当长工的,因为勤劳能干,崔大烟鬼吸大烟扎大烟针,无景不干,一下子把家败置光了。志远他爸爸置买了崔大烟鬼几十亩地,自己种。后来,自己种不过来,雇了个人帮着种。正赶上解放了,他家划个富农,而崔大烟鬼家落个贫农。你说,这人上哪说去。就这事关系到孩子什么事了,上哪说理去!”
韩文义笑着说:“妈,你还说我呢,你这一说起志远来,不也没完没了吗?”
韩文义的母亲感叹道:“是个好孩子,可惜命不好!”
他们娘俩数说着高志远的好处,刘梦洁静静地听着,吃完饭。刘梦洁跳下地,说:“大姑,你歇歇吧,我收拾碗。”
韩文义也说:“我帮你收拾。”说着,往厨房端碗、盘子……抹桌子,搬桌子……,刘梦洁刷碗刷锅,抹锅台……一会儿,便收拾完了。
刘梦洁进屋,又拿起书来,向韩文义说:“哥,我拿回去看看,看完给你送回来。”
“我没看完呢,你拿去,我看什么?”
刘梦洁笑着说:“你不说你那好朋友那书多了吗?你再去借一本看呗。”
韩文义自豪地说:“就是嘛,他书可多了,四大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反正多了。你拿去看吧,我再去借。不过,你可别弄坏了,那是借的。”
刘梦洁笑着:“我怎么也比你爱惜书。”
书被刘梦洁拿走了,下午,韩文义向高志远说:“你借我的《我的大学》让我表妹拿去看了,她说看完就送回来。你还得给我拿本书来。”
高志远说:“下午收工,你自己跟我去挑吧,你乐意看哪本就拿哪本。”
晚上卸了车,韩文义便跟着高志远去了他家,把他满满一大纸箱子书翻了个遍,找出了一本《林海雪原》,高兴地拿回了家。
高志远晚上去夜校时,发现刘月芬和黎巧芝两人手牵手的来了。她俩很少来夜校,因为她俩都是初中毕业生,不需要扫盲。
她俩走进屋,径直走到高志远面前。刘月芬拿出高志远借给她的《青春之歌》,递给高志远,说:“我看完了,还给你。”
高志远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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