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书本——假充圣人来了。”
潘木匠也立即说:“别屎壳郎打哈欠——闭上你那张臭嘴吧。”
魏金花在一旁也接音道:“你俩是屎壳郎配放屁虫——一对臭货。”
韩文义立即说:“咱们仨是屎壳郎配放屁虫和苍蝇——没一个好东西。”
潘木匠也说道:“对,对,对,咱们是屎壳郎掉进粪坑里——臭对了臭了。”说完,又笑着说,“大家别和我们学,要学和咱们的秀才学,学知识学文化,我这不也是屎壳郎念佛——学好来了吗?”
他诙谐幽默的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程队长也笑着打趣说:“潘木匠大叔改邪归正上课来了,给年轻人做榜样来了,我看谁还敢再在潘木匠大叔面前说自己年龄大了,记不住了?”
潘木匠也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不服你们年轻的,我也想和你们比试比试。”
程队长说:“那太欢迎了!”
潘木匠说来上课,还真来上课了,而且像上课的社员一样,拿着本子,天天晚上也像小学生一样认真的读啊写啊。这倒让高志远很高兴,因为他来了,那些年龄大的老喊记不住的,再也不敢喊了,他成了无形的榜样。
生产队拉完地,开始打场了。首先打的是荞麦,因为荞麦割下来就成堆放着,不捆,拉到场院也放在场院中心,也不像其它的庄稼上垛。所以,必须得先打荞麦,才能腾出地方来打其它的庄稼。再是荞麦好打,只要用杈子拨拉荞麦秸,粒就掉下来了。
一天,在堆得像小山似的荞麦堆周围,站一圈人,每人都用杈子拨拉荞麦秸,把粒拨拉净了,把秸秆挑到身后去,就算完事。这天,韩文义、高志远、黎巧芝和刘月芬都在打荞麦,虽然他们终于又在一起干活了,但是再也不能像割地时挨在一起,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如果挨在一起,那闲话就会满天飞,那是谁也受不了的。当然,他们也不会离得很远,而是互相能看得见,虽不能说话,却能眉目传情。
嘴从闲不住的韩文义,一边拨拉着荞麦,一边说:“我给大家说个谜语,看谁能猜着?
脸儿黑得透亮,
肉儿白得像霜,
刀枪剑戟不怕,
就怕带眼铁床。”
魏金花听了,便说:“什么话到你嘴里准变味,还‘脸儿白得透亮,肉儿白得像霜’,那除非是你,你脸就黑得透亮,要是割开露出‘满肚油’,那一定是白得像霜。”
有的又接着说:“就是说的是他自己,他就刀枪剑戟都不怕,就怕带眼的子奶他!”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高志远想着:他那诙谐的话虽不太文雅,却也合辙押韵,很有趣味。什么东西黑得透亮,里面又白得如霜,不怕刀枪剑戟,却怕带眼的铁床……忽然,他想到了,便高兴地说:“大伙别歪曲了他的意思,他说得还很恰当的。”
大伙听高志远这样说,便猜测起来。有的说:“黑得透亮的除非是黑毛驴,喂胖了,油光锃亮,可肉也不是白的啊!”有的说:“白肉除非是肥猪那层肥肉,是白的。”有的说:“对,就是肥猪,皮是黑的,肥肉是白的。”有的又说:“可它不不怕刀枪剑戟啊,一刀就捅死了。”有的说:“都是他一编哄人的!他那嘴也没个把门,整天一编乱造。”
这时,魏金花听着挨着她打荞麦的纪静雯嘴里嘟嘟囔囔地像是说:“杈子……”
魏金花说:“那怎么也成不了杈子。”低头细看,只见纪静雯打荞麦的杈子把上,贴着一块纸片,上面写着“杈子”。突然醒悟:原来纪静雯是在看着杈把上的“杈子”在记这两个字呢!
她不禁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声叫道:“你们快看看咱们的纪静雯吧,学字学得着了魔了!她嘴里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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