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金花里的大理不是有五朵金花吗?咱们这也有一朵金花啊!她唱得可好了,大伙都叫她‘赛金花’,唱得像五朵金花唱的似的,就让她来教歌嘛!”
高志远问:“她能教吗?”
“能。你没发现吗?她最好表现自己了,唱歌又是她最擅长的,真让她教,她说不上多美呢!你没听有人给她编的段子吗?说她原来不叫魏金花,是看了‘五朵金花’的电影,她才改的魏金花。”
“这是真的吗?”
“真的啥!是人看她整天显摆唱,故意编排她的。”
高志远又问:“她都会唱什么歌?”
“什么歌都难不倒她,凡是农村里流行的歌,她没有不会的。她不光会唱,也有那个天赋,看完电影,电影里的插曲她就会唱了。”
“她那么灵呢?”
“这叫各人一段才,各人有各人的天赋,不是说三国时期的张松,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吗?各人有各人的能耐。”
他俩说着,不知不觉已到韩文义的家,韩文义说明天见,便回去了。
高志远一边往家走,一边想,明天让魏金花教什么歌呢?刚开始教,一定要教个大家都喜欢唱的,好学好记的,这样大家才有兴趣,以后才爱学。他忽然想到刚一回来下地拔大莠子歇着时,妇女们围在一起唱《我的祖国》,唱得很有气魄,他当时听了很受感动:没想到农村妇女们竟唱得这么雄浑有气势。对,就先学这首歌。
高志远回到家,父亲已睡了,他照例写完日记,看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十点,便又读起《选集》来,因为成分像一块大石板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想从的著作里找答案。
头些日子,又发生了一件事,重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有一天,韩文义跑来高兴地告诉他:“听说大队缺一名民办教师,要从各生产队招聘,我觉得你最合格。咱们大队各队还没有高中毕业生,有也是初中毕业生,你是咱们大队学历最高的,你这回有希望。”
高志远首先想到成分,便说:“我没希望,我也不敢想,就我这成分,大队不会用的。”
韩文义说:“你家成分是你父亲那一辈的事,关你何干?你又没剥削过人。”
高志远笑着说:“现在什么事都是以阶级斗争为纲,我没那奢望了,好好顺着垄沟找豆包吃吧,就是这刨土吃的命。”
果然,没过几天听到了消息,大队书记的二儿子张立义当了民办教师。
韩文义不忿,向高志远说道:“不是我说,张全德那两个儿子,哪有一个好东西,却都安排成了民办老师,去哪说理去!就说他那大儿子张立民,仗着他爹是大队书记,无景不干,什么缺德事干什么。我说了你都不相信,咱村的井十多丈深,谁家都不敢让孩子去井上玩去,张立民小时不但上井上玩去,还往井里尿过尿呢;那还不算,还有人看着他把着井栏杆往井里拉过屎呢,你说他多缺德!全村就这么一口井,都在那吃水,再说他家也吃啊,你说还有比这更缺德的孩子吗?有一次,生产队栽树,他去玩了,就可地里拔树苗,青年队长胡国栋说说他他就哭起来,连哭带骂。他的哭声让他妈听着了,他妈、他姥姥、他二姨像一群老虎似地来了。来到,看孩子哭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通大骂,把胡国栋骂个狗血喷头,也没敢还言,干吃那哑叭亏!就那张立民,把全村人都恨得牙痒痒,可又碍着他爹是大队书记,也都敢怒不敢言。我实在气不过,有一次,我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
高志远好奇地问:“你怎么收拾他的?”
韩文义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说:“那他才十多岁的时候,那年山杏熟了,不少孩子都跑山上摘杏吃。他太没德,谁也不领他去,他吃不着。我想这正是个机会,我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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