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隔行如隔山,你看我那么一掏,没费事就把肝肠五脏都掏出来了,实际可不那么简单。大肠与肛门连着呢,食道和气管与脖子的肉连着呢,我提前已把连着的肉都剔好了,所以,你才看那么简单一掏就都掏出来了。”他看着高志远又说,“这就像你教夜校,看社员现在认了很多字,像很简单,可你也是提前每天学几个,还得复习一个星期的字,你提前做了那些铺垫,社员才认了那么多字。”
高志远想他这比喻并不恰当,可他说得却有些道理,这也就是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
刘酒癫又笑着说道:“兄弟,你教夜校,大家都听你的话,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高志远觉得他问得倒有点儿意思,就说:“不知道,刘哥说是什么原因?”
“社员不是有句话,叫‘眼见为实’吗,社员不听说得多好,只有亲眼见了才相信。你从小就读书,刚一回来就下庄稼地,社员们都寻思你受不了这苦呢?可是这半年下来,你割地,拉地,打场,扬场,扛口袋……样样都不比整天干活的社员差,大家从心里服你,觉得你是块好钢,所以,你说什么,大家才信服!”
高志远没想到还有这般道理,便说:“我做得照大家差远了,是乡亲们担待我。”
“嗬,你可不差,扬场那么脏累的活,你干了一秋天,就成了扬场的把式了,谁不佩服!说实在,我觉得我现在干庄稼地的活都赶不上你了。”
高志远忙说:“那刘哥可太谦虚了,我庄稼活照你可差远了,向你学习的地方多着哪!”
刘酒癫道:“我是个实在人,有啥说啥,不会耍嘴!要说嘴上的功夫,谁也比不上程队长,那可是竟捡大的吹!你说他吹出咱们村是文化村,说早就扫除文盲了,这不是瞪着眼说瞎话吗?这要不是你给他圆了这个锅,他说不上做多大的腊呢!你是有两下子,咱村那些大老娘们,是神人也治不了,可你把她们治得服服帖帖的,你还没训她们,也没哄她们,可你身上像有渗人毛似的,她们就听你的。”
高志远谦逊地说:“我知道,是大家抬举我。”
“不是抬举你,是你服人。”
他俩说着话,韩文义的母亲进屋说:“饭中了,菜也熬好了,先吃吧。”说着放上炕桌,端上一大碗杀猪菜——是猪肉、血肠熬白菜,拿上一瓶60度的白酒,放上两个盅子,说:“今天,志远陪清云喝点儿。”
高志远忙说:“我可喝不了酒。”又向刘清云说道,“刘哥,我实在喝不了,你就自己喝吧。到这,也别见外,你也够累的了,喝点儿酒,解解乏。”
韩文义的母亲也说:“志远喝不了,就不逼他喝了。你会喝,你自己喝,这也不是外人,你到这像自己家一样,要喝好了。”
刘酒癫说:“我到这还见外?我自己喝。”说着,自斟自饮起来。
韩文义的母亲给高志远盛了一碗黄橙橙的小米饭,高志远吃着饭,陪着他,说着话,吃着菜。他尝了尝血肠,细腻舒滑,肥而不腻,清爽可口,是很有味道。便说:“刘哥这血肠灌得比肉还好吃呢!”
韩文义的母亲也说:“你刘哥灌的血肠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她一边说着,一边夹了块肉放在高志远的碗里,又说:“你们吃肉啊!”
刘酒癫说:“我各家杀猪,没少吃了肉,志远兄弟吃啊。”
刘酒癫不光是酒癫,自斟自饮,大半瓶酒就喝了进去,说道:“韩婶,给我盛饭吧,我喝好了。”
韩文义的母亲说:“再喝点儿吧?”
“喝好了,我到刘婶家就像自己家一样,喝好就行。”
韩文义的母亲说:“那我就实在的了,给你盛饭了。”说着,给他盛了一碗饭。
他们吃完饭,韩文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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