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妙戈愣着点了点头，嗓音试探，“怎么了？”

    却见那个沉在黑暗里的男人，神情冷峻地缓缓靠近。

    死寂的黑暗里，只剩下男人阴骘的面庞。

    妙戈有几分心悸，定定地望着厉之行，不敢挪动一步。

    她依稀望见，男人动了动薄唇，似乎正欲要吐出什么语句——

    可刹那，病房的门被瞬间一开，林初雪正崴着腿走出来。在望见门外二人时，她有几分诧异，“你们……还没去睡觉？”

    厉之行漠然侧头，将她揉进了怀里，“怎么跑出来了？”

    她顿了顿，嗓子有几分干涩，“我打算出来让护士给我杯水。”

    刹那，他被男人健硕的臂膀圈在了怀里，他在自己耳边低喃，“快去睡。”

    “可是……我有点口渴……”

    是男人不容抗拒的深沉嗓音，“我马上给你端来。”

    她只好又重新缩在被窝里，听见厉之行为她拿了一杯温水。

    待喝下后，干涩的嗓子这才有几分滑润，“你怎么还不去睡？”

    “快了。”男人眸光灼灼地望向自己，蓦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他走出去后，困意又涌了上来，林初雪闭着眸子，脑海里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方才，厉之行和妙戈都在门外，他们在讨论什么事么？

    可天分明已这么暗了，竟然还在门外没有走？

    好奇心逼迫自己轻声下了床，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的谈话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等来妙戈的一句话，“厉总……你有事找我么？”

    哪知男人嗓音冷淡，有条不紊，“没有。”

    妙戈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脸颊尴尬得一红，“那……我去睡了？”

    “等一下。”

    男人的命令声让林初雪一滞，也让正欲逃掉的妙戈一滞。

    “怎么了？”她屏息凝神，毕竟，男人方才的神色是那么严肃。

    “李妙戈，我把你查了个透。你，是白薇派来的吧？”

    男人清冷至死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能生生地将人从大地扯进沼泽里，窒息得快要沦陷而死。

    妙戈惊愣了好一阵，两只眸子瞪得硕大无比。

    “厉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白薇派来的？！你是不是查错人了？”

    而正在偷听的林初雪，瞬间也心一痛，像是被刺了一刀。

    她已受够了背叛，整个人虚弱无力。

    正当自己快要冲出房门时，男人冷硬的语句又再次迸出，“够了。”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底清清楚楚。”

    “但你若要是敢伤害她，你自己知道下场。”

    门外男人的语句太过残忍，震得林初雪浑身一个哆嗦。

    难道妙戈真是被派来的？！她不信，无论如何也不敢信！

    她想扶住门，手却乱颤得没有任何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妙戈？偏偏是妙戈到自己身边来陷害自己？

    厉之行走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蜷缩在门旁抖得如同糠筛。

    林初雪一夜无眠，醒来的眼眸布满了血丝，一直到上飞机前，整个身子都虚弱无比。厉之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揉进了怀里，语句淡淡，“怎么了？没睡好？”

    “嗯。”她简略地点了个头，四处一望，“妙戈呢？”

    “她在另一班飞机上。”厉之行虽攥着她，眉眼却已瞥到报纸的字眼上。

    像是昨夜什么也发生，语气淡到让人无法揣测。

    干净而清冽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她缩了缩，沉浸在他方才那句话中。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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