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对那伙拦路劫匪全都留了活口,而唐一笑却也没有任何异议,好像丝毫不怕身份暴露一样。
杀人与否,和身份是否会暴露没关系,和心情也没关系,习武者行走天下,不可恃强凌弱,不可滥杀无辜,哪怕是劫路的盗匪,也是如此。
那些拦路打劫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手上都没沾过人命,在李白和唐一笑看来,他们罪不至死。
“原本我还以为这个什么就是个名头,没想到倒真还有几分用处。”明面上不过是一个散官和一些银子,可既然已经下了山,就自是做好了下山的准备,和皇帝秘密联络并不算容易,却也并不太难做到。
李白秘密同皇帝取得了联络,这就代表了李白这支道门的态度,而则是皇帝给道门的回馈,也是赋予的一份责任。
唐一笑在马上草草地将这伙劫匪的情况写了几笔,便将折子和笔都揣进包裹里,抬头与李白半开玩笑道。
李白显然对这种偷偷摸摸地行事很是看不过眼,一脸的不屑一顾。
“哼,代天巡狩本是天经地义,可惜奸臣当道,竟然还要写密信奏报,真是荒唐!”
“且忍一时吧。”
大半日后,二人打马行至东都洛阳城,只见洛阳城一片繁华景象,虽不似长安巍峨,却别有一番堂皇大气,不免心生感慨。
长安与洛阳的两京之争,可谓是大唐的一大特色。
三百年后,宋人欧阳修有诗曰,“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为天下传颂,而洛阳牡丹之名也如同刮了一场飓风,迅速地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名扬海外,许多海外的瓷器商都会要求窑厂烧制洛阳牡丹的图案,一时之间,可谓是风头无二。
不过在唐朝,洛阳牡丹却是与长安牡丹争相斗艳,而在天下人的眼中,长安城乃是堂堂帝都,是天下龙脉富贵之所在,因此,长安牡丹才是文人争相咏唱的对象。最有名的,大概要数几十年后的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的作者刘禹锡其实并不是长安人,而是洛阳人,但他却写了这一首吟咏长安牡丹的千古绝句,足以见得,洛阳虽被定为东都,政治地位极高,商业地位也是全国之首,但在唐人心中的地位还是无法与西都长安相比的。
再有几天,便是花满洛阳时。
“丫头,你之前所说,李贼杀与不杀,不过只差一个名头,怕是不尽然吧。”
二人走在洛阳城的街上,像是一对兄妹在闲谈,但所说之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就要被视作疯子,然后被抓起来灭族抄家。
李白本就正值而立之年,又因为和内功浑厚的关系,此时看着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李眠卿的身体也随了父亲李适之,身材高挑,和李白走在一起,不像隔着辈分的叔叔与侄女,倒像是兄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一个地方长的的缘故,两人的面容轮廓倒是有些相似。
唐一笑挠了挠头,“我那不是为了先稳住裴世伯嘛,不然他当真提剑去杀李林甫去了,我岂不是成了见死不救之人?”
“怪不得那日你说的办法里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含含糊糊,原来你还藏着掖着了,丫头,你这脑袋长得可一点都不像我适之哥哥。”
唐一笑心中暗道,要是像才有鬼了,不过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真够可怜的,一朝家道中落,倏然家破人亡,只留自己一人,却还被下了毒,成了李白的累赘,一直在自责和悲痛之间度日,结果到底没有撑过那个雨夜,身体被孙思邈救回,可魂却已经不在了,这才让自己这个异世落水冤魂附在了她的身体里。
这边正想着,二人便已经走到了洛阳府衙,照规矩,办京兆府发布的任务,要在相应的官署登记,而铜面大盗所属的地方,正是洛阳府衙,唐一笑自是要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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