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的人就已经闪了进来。他的身影并不像风,因为他进来时没有动静,连灯上的火苗都纹丝未动。
但他身上仿佛带有一股寒气,冰冷如月,他就是“寒月”。
寒气是从他腰间的剑上发出,他的剑随时都会带在腰上。那是一把长两尺八寸,套着黑皮鞘的长剑。剑身本来就透露这杀气,这是一把杀人的剑,它的主人也是杀人的人。
他每次出现时都会伴着月光,也伴着月光的寒冷。寒冷的从来就不是月光,而是人心。但“寒月”的心并不寒冷,他甚至没有心。他的心早已经死了,在三年前就已经和他最心爱的女人一起葬在月光之下。
所以,他无情,无情的人出手绝不会犹豫,所以他才能杀的了江湖上那么多不容易杀的人,例如段天涯。
“你的手怎么了?”“流星”问道,女人的观察力总是要细腻一些。“寒月”一进门,她就看见了他那双打满绷带的手。
“没什么,不影响我使剑。”“寒月”道。只要他还能使剑,他就可以杀人,他就还有活着的价值。但“寒月”的那双手,自然是冻伤的,在那一晚,杀完人后冻伤的。
“子夜”想说什么,但“寒月”已抬手,让他没说出话来。“寒月”道:“人既然已经送到,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子夜”隔着面具盯着“寒月”,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和他那双无情的眼睛。“子夜”突然大笑两声,即刻转身运起轻功,如穿云之鹤一般冲了出去。
人影消失,笑声未决。
“流星”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实在搞不懂“子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她不需要搞懂,她倒是更希望搞懂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早已心死。
“你将她带走吧,安顿好,这是个好苗子。”“流星”道。
“我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言语上的来往。
“寒月”已走到床边将独孤梦抱起,他能感受到这个姑娘身子很轻,甚至好像比他剑还要轻。只怪那剑上杀气太重,而独孤梦又确实太瘦了。
转眼,两人已经到了门外。“寒月”出门时就顺便将门带上了。“流星”看着关上的门,眼光里仿佛有道利剑,想把门刺穿,再看到门外的人。她只对“寒月”一人有如此目光,这是她活着唯一能感到自己还有人情味的地方。
但灯火恰好已经熄灭。
身后的屋子失去的灯火的光亮,但身前的小溪却仍旧倒映这月光,恒古不变的月光。
月光年年相似,月光下的人却换了模样。
顺着溪流走下去,不到几百步的路,便到了“寒月”住的地方。那是一间黑屋子,黑色的柴房。
柴房本是木头住的地方,可之前和木头一起住的还有“寒月”。“寒月”和木头也没什么不同,他和木头一样无语,一样无情。既然如此,他住在柴房里也就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房里没有床,只有一处地铺,但地铺挺干净,也很暖和。因为他本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屋子里太脏,就跟他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了别人的血一样。但如今,他已经要换个地方住了,这里马上就回有新的主人。它的新主人就是独孤梦。“寒月”已经将独孤梦安置在柴房内。
夜已尽,天边泛起了白光。
阳光与月光不同,月光不会刺眼。但阳光刺眼,刺到了刚醒的独孤梦的眼睛,独孤梦已醒。
她一睡醒就闻到了香味,食物的香味,是烤鸡。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张碟子,碟子上有烤鸡,在冬日里散着白烟,流着金灿灿的鸡油的烧鸡。独孤梦没想那么多,拿起烤鸡先撕下一块鸡腿喂在嘴里,她已被食物冲昏头脑。这本不该怪她,她只是个饿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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