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歪打,还真的正着了。
于是,当晚,就在谷子伺候小猴儿吃药睡下,抹着眼泪出来后,便被阿克敦连拉带拽的进了房,美其名曰:“给我磨墨就成。”
结果这墨一磨便是三个通宵,而当那墨迹未干的手稿交到延珏手上时,那过于娟秀的字迹,一眼就给延珏看穿。
“你他妈还不要脸。”
“嘿嘿。”阿克敦笑笑,道也承认:“爷儿,你是知道的,这我是没少吃,可若论这老庄哉哉的,那丫头却实比我学问好。”
这点延珏到也赞同,翻着谷子写的那一卷文章,却实相当不错,延珏只寻得几处女儿家家的婉约处,又勾勾勒勒改了几笔,才甩给阿克敦:“六哥的字你也熟悉,你再仿着抄一遍。”
阿克敦走后,延珏当即让于得水洗笔研磨,他提笔便了一到折子,后又蜡封,命人送至京中。
而这道折子,除却这《世外游记》之事,再者便是此回开篇所说的此次平乱的首功,延珏推给了延琮。
不是他延珏矫情,而是这些功长功短的,很快,便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
保酆二十四年,六月,紫禁城。
一前一后两个折子先后送至养心殿,前一封正是来自延珏。
拿着赏银打发了信差后,总管太监戴荣一脸喜气的进了西暖阁,鞠身疾步的朝那卧榻上闭目养神的保酆帝走过去:“老奴给皇上道喜了!”
“可是有了捷报?!”保酆帝忽的睁开眼,便一股脑的撑起了身子,可不知是身子近日越发无力还是起的急了,这忽悠一下,竟未曾坐稳,向后仰去,索性戴荣手疾眼快的掺住了他。
“嘿!万岁爷,您这回可猜错了!”戴荣搀稳了保酆帝,只觉手下受重越发的用力,他心知皇上近日的消渴症越发严重了。
保酆帝坐稳后,笑道:“你这老东西,也敢跟朕打上花腔儿了!”
“呦喂,万岁爷,您可别折奴才的寿了!”戴荣笑笑,赶紧把那蜡封的盒子呈给保酆帝:“万岁爷,今儿可是双喜临门!若是万岁爷龙心大悦,老奴可是要腆着脸讨赏的!”
“你这老东西,道是会变着法儿的攒家当。”保酆帝边说,边从那才拆开的蜡封盒子里取了折子,他边打开边笑道:“朕倒要瞧瞧,何来双喜?”
戴荣连连赔笑,彼时心下想着才刚那信差所说:老天怜见,非但七爷不到两月便镇压了那秦岭一带的教匪,竟然还意外寻得六爷!
愿这六爷的失而复得让皇上高兴高兴,可提提这越发困乏的精气神儿!
戴荣在一旁伺候着茶水,一张老脸笑的堆褶,他只等着万岁爷龙心大悦,然——
却见那眼神飞速的穿梭在那奏折上的保酆帝,眉头越发紧皱,待‘啪’的一声合上那奏折,一张消瘦的脸竟泛着铁青!
“皇上——”戴榕不解,才要问,却说刚巧,这时,竟又来人传报。
来人所呈,正是他安插在军中之人所呈的密折。
但瞧保酆帝连废话都懒得说一句,只急急展开那奏折飞速览上一遍,待罢了,竟直接把那折子砸在戴荣的脸上!
“皇上息怒!”戴荣忙头贴地的跪下,全然不知究竟何事惹的皇上这般动怒!
明明是捷报,明明是寻了六爷啊!
该是大喜不是?!
可——
整个养心殿的奴才都被保酆帝的突然暴怒,吓的个个哆哆嗦嗦的匍匐在地,除却跟着戴公公喊着“皇上息怒”外,什么也做不得。
可鲜少这般暴怒的保酆帝却像是着了什么魔一般,竟脾气大到抓着什么砸什么,一时间,是杯叠茶碗,净瓶烛台,但凡保酆帝伸手能够着的东西,通通都被他砸的稀巴烂!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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