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吊这一夜!想那厮去未远我不如拿了条棒赶上去齐打翻了那厮们却夺回那银子送还晁盖也出一口恶气。此计大妙!”刘唐便出房门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朴刀便出庄门大踏步投南赶来;此时天色已明却早见雷横引着士兵慢慢地行将去。
刘唐赶上来大喝一声“兀那都头不要走!”
雷横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是刘唐捻着朴刀赶来。
雷横慌忙去士兵手里夺条朴刀拿着喝道:“你那厮赶将来做甚么?”刘唐道:“你晓事的留下那十两银子还了我我便饶了你!”
雷横道:“是你阿舅送我的干你甚事?我若不看你阿舅面上直结果了你这厮性命!刹地问我取银子!”
刘唐道:“我须不是贼你却把我吊了一夜!又骗了我阿舅十两银子!是会的将来还我佛眼相看!你若不还我叫你目前流血!”
雷横大怒指着刘唐大骂道:“辱门败户的谎贼!怎敢无礼!”
刘唐道:“你那诈害百姓的腌泼才!怎敢骂我!”
雷横又骂道:“贼头贼脸贼骨头!必然要连累晁盖!你这等贼心贼肝我行须使不得!”
刘唐大怒道:“我来和你见个输赢!”
捻着朴刀直奔雷横。
雷横见刘唐赶上来呵呵大笑挺手中朴刀来迎。
两个就大路上撕并了五十馀合不分胜败。
众士兵见雷横赢刘唐不得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只见侧篱门开处一个人掣两条铜链叫道:“你两个好汉且不要斗。我看了时权且歇一歇。我有话说。”
便把铜链就中一隔。
两个都收住了朴刀。
跳出圈子外来立了脚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目清秀面白须长。
这人乃是智多星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祖贯本乡人氏;手提铜链指着刘唐叫道:“那汉且住!你因甚和都头争执?”
刘唐光着眼看吴用道:“不干你秀才事!”
雷横便道:“教授不知这厮夜来赤条条地睡在灵官殿里被我们拿了这厮带到晁保正庄上原来却是保正的外甥看他母舅面上放了他。晁保正情了酒送些礼物与我这厮瞒了他阿舅直赶到这里问我取你道这厮大胆么?”吴用寻思道:“晁盖我都是自幼结交但是有些事便和我商议计较。他的亲眷相识我都知道不曾见有这个外甥。亦且年甲也不相登。必有些蹊跷我且劝开了这场闹却再问他。”
吴用便道:“大汉休执迷。你的母舅与我至交又和这都头亦过得好。他便送些人情与这都头你却来讨了也须坏了你母舅面皮且看小生面我自与你母舅说。”
刘唐道:“秀才!你不省得!这个不是我阿舅甘心与他他诈取了我阿舅的银两!若不还我誓不回去!”
雷横道:“只除是保正自来取便还他!却不还你!”
刘唐道:“你冤屈人做贼诈了银子怎么不还?”
雷横道:“不是你的银子!不还!不还!”
刘唐道:“你不还只除问得手里朴刀肯便罢!”
吴用又劝:“你两个斗了半日又没输赢只管斗到几时是了?”
刘唐道:“他不还我银子直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便罢!”
雷横大怒道:“我若怕你添个士兵来并你也不算好汉!我自好歹搠翻你便罢!”
刘唐大怒拍着胸前叫道:“不怕!不怕!”
便赶上来。
这边雷横便指手画脚也赶拢来。
两个又要撕并。
这吴用横身在里面劝那里劝得住。
刘唐捻着扑刀只待钻将过来。
雷横口里千贼万贼价骂挺朴刀正待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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