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天天给你唱《玉堂春》。如果你一直没有厌烦的话,我就答应你。”
“哈哈,怎么可能厌烦,贾某求之不得呢!只是有一点疑问,一直指的是多久?”
“就是指唱到你恶心为止。”她在心底悄悄地说,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贾老板又得罪不起,所以只好采用权宜之计。她不信自己的歌声能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日日反复却不是人疲惫,她相信总有一天《玉堂春》会成为他的梦魇。
见她久久不语,贾庆恒越发耐不住性子:“我说静阑姑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静阑可没那么大的胆量,再说还有这么多人作证呢!你若不信,我又从何去相信你的真心?”
这下贾庆恒不再说话。
起初的时候,他兴致极高地早早去浮生殿听她唱曲,日子久了,他的兴致果真渐渐消磨下去。他又不便于过问,因为每每他听到不耐烦时她总会生气地埋怨:“不过几天的光景,贾老板就厌倦了,那如何确保得了日后不对静阑变心?”于是他只好强作欢颜,日复一日地喝中药般坚持来浮生殿听曲,只是每次来的时间越来越晚。终于有一天,他声称害了场大病,自此后几个多月杳无音讯。
每当想起贾老板听曲时的神情,静阑都会忍不住在心底大笑。她从未见过如此扭曲如此滑稽的面容——不大的眼睛和庞大的鼻子牢牢挤在一起,一张大脸上的其它余地被满口金牙的嘴巴肆意挤占。她的确低估了自己歌声的魔力。
“静阑,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偷笑,亏得翠姨还在为你担心呢,全新都谁不知陈督军他”
好似被人窥见了秘密,静阑赶忙收起微笑,“翠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静阑不过区区一歌女,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得罪他呀!”
她极力稳住步伐,可胸口却咚咚跳得厉害。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慌张,她想去压抑,却只是徒劳。
陈郁寒,江东一带的新任统帅,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多年的戎马生涯却将他磨砺得极为老练。新上任便对军队大肆整饬,作风极为雷厉,手段也不乏残忍。军队里虽难免有怨声,但却无人敢违抗军令,纵使有惩罚,陈郁寒亦会让他们服口服。江东几省虽都在他的掌辖范围,但军队主力主要集中在新都。象征权力的督军府也被安置在这块繁华之地——既是透视世界的窗户,亦是联系各省的桥梁。
政权更迭,不过当局者的一场政治游戏尔尔,于常人看来似乎并无多少异同。因为无论谁当政,好日子也好坏年岁也罢都得照常过下去,新都依旧芳容未改,浮生殿自然照做它的繁华美梦。方若璃依旧做她的歌女,只是此时的她已被唤作叶静阑——残叶败落c静倚阑干——她为自己新取的名字,虽有种凄凉的不祥之感,但恰恰吻合了她初入新都时孤苦无依的境地。虽说这些年来她名气大增,照拂她的人自然不少,但她无不一一敷衍回绝。她清楚地明白:欠别人的情始终要还,就算是那人心甘情愿c别无所求。
她是浮生殿的异类,虽声名在外,但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单单除了许司逸可以每天傍晚与她聊聊天谈谈心。说来,只因那许司逸是她来新都时认识的第一人,也是她的恩人。于她而言,他是她的亲人c挚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情感可言,因为她的心早在初遇那人时被牢牢装满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眸子似流水般含情,大抵也只有想起他时她才会露出这般神情吧?然而不出片刻,紊乱的心跳生生将这温和的画面打破,她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记得小时候爹爹曾对她讲,今后万万不可和政治扯上关联。因为一旦被牵扯,说不准哪天便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百口亦莫辩。相比而言,商人倒逊色得多,然虽金钱可买通人脉,但在强权面前却纸老虎版不堪一击。商人贪的只是钱财,然政权却可轻易谋得一人的性命。虽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