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一股子劲的泼辣,这会儿却摆出一副惹人疼的模样。得,我们哥儿几个可不吃这一套!”扭曲的嘴脸也模糊起来,融成丑陋的一片,她看不清一张张面孔,只知道一团团邪恶的浊气大肆侵袭——她的十指紧抠着墙面,恨不能立刻掏出个洞来逃了出去她的希望越加泯灭,最后燃成了一烬死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的声音已是无力,最后慢慢蜕变为怯弱的求饶。
“叫声哥听听,好让我们几个待会儿好生疼你”
指甲已经钻进肉里,然心头早就滴血不已,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央求道:“你们若是肯放过我,督军定会重重奖赏”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个歹人应声倒地。
匪老大脱口便骂:“妈的,谁敢坏老子好事!”然他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枪杆撞翻在地。他怯生生抬起头,数个黑压压的枪口齐刷刷瞄准他们几个。
一个飒飒笔挺的身姿从他们身边走过,带来一阵慑人的威严和肃穆。她不敢看他,尤其是不敢正视那双比枪口还要可怖的双眼。然他却是命令般强迫她,让她无法从那双慑人的眸子里离开半步。她定定地立着,心头仍旧未从先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脱下大衣给她披上,又呆呆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放进车子。
此时的她更像是一具木偶,唯独比木偶多了份心思。她被陈郁寒牢牢攥在怀里,可是却犹如贴在针毡上一般。她知道他定是在生自己的气,她能够感知——那双眸子,那个眼神,那急促有力的心跳,还有那紧攥的双手,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我”原本要脱口的话语缩在嘴边,就是没勇气吐出。然而说了又有什么用处,她要说的也无非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之类的话,然单凭她这么说便能得到他的原谅么?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车窗外雨依旧急促地下着,似在宣泄什么一般;疾驰的车轮亦极力撵着路,溅开的水花肆意地打在路边;他只是抱着她,虽未启齿,但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在放纵地宣泄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合上眼去,死了的心跳慢慢恢复,甚至连脚掌的疼痛也渐渐复苏。他的怀抱很暖,可束得过紧却让她极不舒服,加之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更是让她难受。她略叹口气,稍稍动了动身子,然一撞见他那冷漠的眼睛,她便规规矩矩不再乱动了。
回到静深别院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些,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片的阴云低低笼在半空,似欲沉淀下来,压抑得使人心生焦乱。夜提前而至,四下的灯火已经打亮,朦朦的光照着这氤氲而不真切的世界。
甫一进屋,下人已经为她备好了洗澡的热水。在水中泡了一通后,整个身子也慢慢恢复了灵性而轻盈起来,脚上的疼痛似乎了消减了些。只是脑袋很疼,昏昏沉沉地就要睡了似的。就这样睡过去也罢,反正起来便要面对那些恼人的琐事还有那张冷峻的面孔
她这样想着,意识便不自觉消沉下去,就在她刚要迈入梦乡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她唤醒。她听见是元琴的声音,“叶小姐,洗好了么?督军他在外面等了你有半个时辰了。”
她懒懒应了声,心里却似被针刺了一般。陈郁寒送她回屋后便去忙公务,这会儿怎会有空闲等她?难不成他还在为今天的事介怀,一刻钟也忍耐不了?
她匆匆换上衣服,然后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宽松的棉质睡裙较好的遮住了她的体态,然而裙摆的一摇一曳却将她的身形衬得若隐若现。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静阑,一次都没有。虽说这些时日他都会留在静深别院,而实际上她却像是他心头的至宝,被他封存藏匿的如此完好,以致连陈郁寒自己都不舍得去触碰那份圣洁。
他不自觉望得出神,脸上竟也现出红晕,而恰是那份血色证实他的灵魂并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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