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一愣:“可是,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啊。”
青雀是个牙尖嘴利的,笑着便将话说出来:“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姑娘心中惦记老夫人原是孝顺,可也不能因为这份孝顺,便叫老夫人担着风险啊。老夫人有年岁了,大概是思念姑娘不顾自己身子,可姑娘自己心里却要明白呢。”
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叫人无法反驳。
琼华垂了眼帘:“如此,就劳烦姐姐替我跟母亲说,这是我为外祖母亲手绣的万寿图,还请她老人家多保重身子。”
“我们夫人就说了,姑娘是个明事理的。”
青雀将东西接过去之后,笑意盈盈的离开了。
她才刚走,珍珠上前啐道:“好话都叫她给说了,这弄得,好似我们去了,老夫人若是身子不妥都是咱们的错 ,真是没见过这种人。刁奴!”
与她的愤怒相比,穷呼却是一言未发,转身向屋里走去。
她端坐在菱花铜镜前面,越想越是委屈,到最后,这委屈憋在心中难以纾解,索性叫来珍珠。
“今日家里没人,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珍珠瞪眼,简直不相信这是自家乖乖女小姐口中说的。但仔细想想,能一起做一次离经叛道的事也好,便爽快的拿了些碎银子放在荷包,义正言辞:“好,他们吃他们的酒席,咱们逛咱们的集市,各找各的消遣!”
可一出了门,却没有想到,她家小姐并未去什么集市,而是租赁了马车,向着城外妙峰山而去。
也对,听说之前的夫人便是个慈眉善目,爱吃斋念佛之人,小姐也必定跟夫人一般,受了影响。珍珠想着能去庙里待着散散心也算不错,便不再言语,静静的坐在马车里。
马车走到山下,便不再上去,原来那车轮不知为何,有一个坏在路边。约好了修理完再来接他们。眼看着全面高高的山峰,主仆俩只有咬牙向上爬。
原本便是两个弱女子,走了一小会儿,便开始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珍珠还好一些,平日在院子里干些杂活,这会儿见琼华是一点都走不动了,便劝慰:“小姐您先在此处等等,我先一步上山找顶轿子下来接您。”
妙峰山平日里礼佛的多是达官贵人,此处风光也好,备不住哪个富人兴致来了想要坐小轿在山顶浏览一番。所以便有了这抬轿子的营生。
琼华一看,还瞧不见山顶的庙呢,点头应下:“也好,我在此处等你。”
珍珠走了一会儿,她抬起酸胀的脚,想要放在石头上休息片刻。却不想,惊起个声音来。
“小姐小心。”
琼华还没反应过来呢,便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紧紧抱住。
她惊得下意识便踹了过去。
只可惜,那人的胸膛太硬,没将他踹倒,倒是将自己的脚给酸的够呛,眼泪差点没出来。
“你!”
那人原本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怔怔的看着她的脸。
琼华自然知道自己生的好看。
杏眼樱桃口,粉面芙蓉腮。
那别提那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更是看的来人赞叹不已。
任凭谁被那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都不会开心,琼华也不意外,她鼓足勇气,双目如利剑一般看过去,愤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不敢进滚。”
可话音尚未落下,便已经呆在原地。
原来来人年纪十七八上下,剑眉星目,白衣胜雪,端的是风流姿态,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光明磊落,瞧不出一点猥琐。
她刷的一下红了脸,可看到那身白衣裳前还有俩脚印,顿时又来了无名火。
即便是个样貌好的,也只能说是个皮相好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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