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人飞奔禀报,“启禀殿下,二殿下的尸身已经运到了。”
凤无相疾步上前,看着冰棺中惨白僵硬的面容,一脸悲戚,“二弟……你死得惨啊……”
抚摸死人脸孔,他咬牙切齿道:“谁害死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三日后,罗城。
飒飒烈风,丧幡招展,十里凉亭内设了一个简陋灵堂。一片缟素间一具身穿寿衣的尸身直挺挺躺在冰棺内,端的诡异。凤无相一身白衣,大马金刀端坐,眉眼间俱是煞气。身后是南岚十万大军,甲胄鲜明,军容齐整,个个额头白布抹额,神色悲愤。
而楚河之界的距离,是东离的十万大军,黑甲如云,矫健刚劲,实力也不容小觑。
咵跨咵,一阵步兵整齐地移动队形之声,两骑快马护送着一辆马车从东离军队中缓缓而出。右骑重盔重甲,颜容威仪,目光迥然,气势刚健,正是权倾朝野的步相。而随侍在左的是步渊尘,一身白盔,身姿挺拔,出尘不染,明亮似骄阳。
步渊尘下马,上前打开车门,恭敬地扶着一位宫装妇人下车。
那妇人极有气质,保养得也好,岁月似乎未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一举一动间俱显皇家威仪,正是东离第一掌权人——步太后。
凤无相冷冷看着这三人,心中冷笑,今日东离位高权重的人物都到齐了,正中下怀。
步太后由步渊尘扶着一步一步从容不迫朝着灵堂而来。凤无相身边的侍卫立即警觉,呼啦将其团团围住。
“殿下,可否容哀家给亡人上柱香。”太后神色不变,抬头看向凤无相。
“太后,你可以上,而他却不可!”凤无相横眉一挑,用力一指步渊尘。
步太后一怔,“为何?”
“因为他是杀人凶手!”凤无相一字一顿道。
步太后猝然一惊,“殿下在说什么?”
“我说他是凶手!”凤无相戾气无比,一个字一个字在齿间咬出。
步太后脸色一沉,“殿下之前不是放出风说人是我东离女王所杀,为何突然灵前反卦,说渊尘是凶手?杀人如此大事,殿下怎可信口雌黄出尔反尔?”
“你说我是真凶,请问我杀人的理由是什么?”步渊尘冷笑,果不其然,今日凤无相要对付的,置之死地的是自己。
“谁不知你步家在东离权势滔天,怎奈再高的权位依然还有一个素家的女王要顾忌。东离与南岚联姻,又多了一个外姓,所以越发不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石二鸟,命人假扮女王杀人嫁祸,心何其歹毒!”凤无相咄咄逼人。
步太后忽然看了步渊尘一眼,神色却然不变,“步家三代老臣,忠心耿耿,东离皆知。殿下说步家杀人,哀家不信!”
“我有证人!”凤无相眸色一冷道。
“哦,证人?是何人?”步太后又不动声色看了步渊尘一眼,问道。
今日正烦忧如何为女儿撇清杀人凶手,破解这旷世国仇,不叫两国交兵,谁知峰回路转,人家早已知杀人凶手并非素婉,竟是她侄子渊尘。虽然令她意外震惊也不相信,但只要不是女王杀人,就不是国仇,是私人恩怨,断不会发展成一场战事,而只要两国不交战,牺牲任何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他的女人。”凤无相嘴角一挑,冷谑道。
步太后第三次看向步渊尘。这侄子她了解,从不近女色,何曾听说身边有过什么女人?
“太后,有过肌肤之亲,算得是他的女人吗?”凤无相暧昧冷笑。
“算得。”
“还要告诉太后一件有趣的事,那女人是个江湖草莽,行事毒辣,一身的武艺,是他的左膀右臂。当日女王陛下还曾见过她,吃了不少干醋!”凤无相不阴不阳地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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