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无法。
太医院里,院令官阶最高,此回却未跟随太后出来。
现有的低阶太医,谁敢出手打晕二品官眷?他们同这些官眷们打过太多交道了,哪个不是记仇狠心的主?
太医向压着芸娘另一条腿的医助勾一勾手,悄悄道:“去,寻殷大人,让他派几个大力侍卫过来。”
医助忙忙在心里对太医竖个大拇指,赞了一声老狐狸,跑出了帐子。
帐中地上,将将断了奶的小鹿趁着人少,慢慢蹦跶到榻前,歪着脑袋看了半晌,呦呦叫了一声,伸出舌头将芸娘裸臂上的血渍舔尽。
太医一蹙眉,对着水仙道:“快快将这小畜生栓在外间,莫在此处添堵。”
水仙忙松开芸娘一只手,从榻上跳下,牵着小鹿颈子上的麻绳便要往外去。
此时外间脚步声急速传来,医助掀开帘子,要将殷人离往里让的同时,芸娘从痛迷糊了的深思中挣扎着叮嘱水仙:“守着它莫让旁人偷跑了”
殷人离一蹙眉,接过水仙手上的绳子,道:“去守着你主子。”牵着小鹿出了帐,交给近前的侍卫,道:“牵好了。”
那小鹿见此前曾抱过它的人又要离去,急急着叫了两声,见殷人离并无留恋,不由郁郁着躺在地上,眼巴巴的瞧着帐子。
殷人离的来到令太医松了口气。
太医往他后面瞧去,见再无人进账,不由道:“怎地只一人?”愁眉苦脸道:“左家姑娘折腾的厉害,现下这几个人压不住啊!”
殷人离上前蹲在榻前,瞧了眼榻上少女。
似是此前经历了一场大痛,少女面色苍白,唇上已多出来一圈咬痕。割去衣袖的手臂上,箭簇依然深深陷在其中,鲜血已冲破蒙在周围的纱布,如细流一般染湿了被褥。
芸娘微微睁了眼睛,瞧见眼前殷人离一张冷脸,心中原本顾不得的恼意,此时又续上了一把火。
她倏地扭了脑袋不去看他,心中终究意难平,咬牙道:“你将你的后宫好好理顺我犯不着,因你受委屈”
殷人离默默叹了口气,抬头对苏陌白道:“怎地不把她打晕?”
殷人离忙忙道:“我我不忍心”
殷人离一蹙眉:“胡闹,什么时候了,还妇人之仁。”
他将将扬起手,芸娘拼着一口气,嘶吼了一句:“你敢?”
手刀如闪电一般劈在她颈子上,她再无一句微词,干脆的晕了过去。
帐中只留了太医c医助和水仙,以及太后派来的两位宫娥。
旁的人站在了帐外,瞧着宫娥们将一盆盆清水端了进去,又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
有侍卫前来低声禀告了什么,殷人离点一点头,对苏陌白道:“为兄去忙旁的事。你莫着急,她的伤只是看着吓人”
苏陌白点一点头,并未因殷人离的宽慰而放下心来,双眼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帘子。
殷人离随着侍卫进了太后帐子,但见最前面,原本跪着的十余人只留了三人,三位姑娘正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发出丁点儿响声。
太后见他进来,端了茶杯饮过一口茶,问道:“左家妮子伤势如何?”
殷人离忖了忖,抱拳道:“伤是小伤,痛却一定会痛。待拔了箭头,只怕会发烧高热”
太后听罢,道:“你瞧着可是要送她先回京?”
殷人离道:“下官不敢妄论,只怕要问一问太医。”
太后听过,点了点头。
待长久的静寂过后,又问他:“哀家方才得知,今日这一场事里,或是因你而起。今日这糊涂事便要辩清楚,以免日后诸人再起争执,倒显得哀家里外不是人。”
殷人离立时跪地,道了声:“下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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