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逍遥绷起了脸,“殿下!”
“好罢。”成铿叫秦凯进来,嘱咐去做饭,在亭子里摆上案几。秦凯答应去了。
这里两人复又坐下,龚逍遥问了成铿犯痛的情形,每次多长,间隔多久,又捏了他四肢筋脉。看他伸出的手在抖,接着问他抖了多久,平时吃什么,饭量如何,等等。说了这么多,还真像是累了,闭了眼打坐,不再讲话。
成铿仔细观察他,看他似有倦容,瘦了很多,眼窝脸颊塌陷,最开始对他又怕又恨的感觉,随着他消失这几个月已经淡了许多。刚才看他出现,也没唤起恨意,最多只是一种无奈。如今看他消瘦的样子,连那份无奈都没了。看他就像看一把刀,一柄剑一样,只是一个工具,爱不起来,恨不下去。
快到掌灯时分,秦凯说酒席齐备,请二人园中去落座。
龚逍遥大概是饿了,一口肉一口酒,一会儿撕了大半只鸡肉下肚,酒也喝了三四壶。成铿本来就吃不多,又喜素食,听他说多吃肉手就不抖,才陪他吃了两口。
吃好了,撤了残席,端上菊花洗了手,煮上茶,成铿摒去下人,只留秦凯一人远远的站着。然后问龚逍遥,“好了,讲吧。”
“行,”龚逍遥沉吟了片刻,“先说说我用在你身上的功,”
成铿皱了眉,“不是中毒吗?怎么这会儿又是功了?要是骗我,你吃的那些鸡肉就变成蛆烂你肚肠。”
龚逍遥哪里听过这种咒骂,愣了半天,“这个功,毒,呃,功,散心功,”瞥了一眼成铿,见他只是撇撇嘴,没再骂的意思,才接着说,“原是我练来用在,那个,逍遥派,以前做事用得上。”
果然!成铿虽然很肯定是成功想要他的命,但在心里深处,一直有一丝的希望这不是真的。现在面前这个杀手承认了这个事实,一丝丝的那点希望完全破灭了。
他觉得喉咙哽住,站起来转过身。亭外,园子里静静的,一片薄云飘过,遮了月亮,一阵微风吹过,树梢刷刷响起。成铿打了个寒噤,秦凯过来把貂裘披上,“殿下,天凉了,要不回殿里去吧。”
成铿回头看了一眼龚逍遥,正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摇摇头,“龚掌门,请继续吧。”
“殿下怕冷?这季夏时节就用上裘皮?”见成铿不答,龚逍遥摇摇头接着说,“功走心经,推经入脉,广散四肢,是散心功的主要功效。”
“散心?”成铿哼了一声,“散命罢了,怎么到我这儿失手了呢?”
龚逍遥觉得脸上臊得发红发热,倒了碗茶,不管烫不烫,吃了一大口,“惭愧,是我技艺不精,再者,是因为没有过活口,所以不知道这功其实没有真的散去,却随经脉在体内运转不息。当然用的时候功效达到了,不该叫失手吧。”
龚逍遥停顿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猛然抬头,看见成铿也大睁着眼睛瞪着他。
“你说什么?”两人同时呼喊出口。
“散心功不是用来杀人的?!”
“殿下真认为我要杀你?!”
成铿一阵头晕目眩,伸手扶着亭柱,胃里难受,一张口把刚才的酒和肉都吐了出来。秦凯抚着背,不敢拍打。看他吐完,搀扶着坐下。
成铿双手抱住头痛欲裂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吗?想起当时以为皇帝下狠手时的那份迷茫痛心和绝望,如果皇帝真没有杀他的心,那么后来说的话和发生的事是不是反倒在皇帝脑子里种下了念头。
这,已经是不可能挽回的局面了。
他用掌心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那么这散心功究竟用来做什么?”
“逼供。”龚逍遥无奈地说,瞟了一眼成铿,低下了头。
成铿也猜到了,苦笑一声,摇摇头。
那秦凯听了,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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