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茉莉坐在壁炉前烤火的身影，暖融融的火光一闪一闪的，似乎还没有天黑，季晚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面的白雪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太阳早已没在云后，天色也不算太差，茉莉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前，小心地扶她起来。

    “晚晚，头还痛吗？”

    季晚摇摇头，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喉咙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像是冬天破碎的风，茉莉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烧得太严重了，差点连声带都坏了，现在不要说话好吗？”

    季晚不听，努力地清着自己的嗓子想要说一句完整的话，茉莉没有办法，去桌上拿了纸和笔，送到她的手上。

    季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接过纸和笔，手有些发抖，没有什么力气，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斜斜，但还是很完整地表述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看到清格了吗？”

    茉莉沉默地看着她写完这句话，还几次欲言又止，季晚的眼睛因为发烧，湿漉漉的，嘴唇苍白，原先总是高高束起来的头发显然已经好久没有搭理了，毛躁的披在她瘦弱的肩头，茉莉忽然有些不忍心了，告诉她那都是她的幻觉吗？

    季晚半天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疑惑地看着她，又重新在纸上写。

    “怎么了？他走了吗？和凯撒一起？”

    茉莉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地拿起季晚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要温暖她，可是没用，季晚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顾自己已经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她：“林清格，他去哪里了？”

    “晚晚····”

    “你不是知道吗？他已经···不在了···我和你去参加了··他的··他的葬礼···”

    茉莉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季晚的表情，她害怕又一次看到季晚的失控，她害怕又一次看到季晚的泪水，她害怕又一次接受季晚的质问。

    她想象中的这些都没有，季晚只是静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脱力地躺会床上，笑了。

    “我就知道，林清格，你是骗我的。”

    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茉莉惶惶地握紧她的手：“晚晚，你不要这样····”

    季晚笑了，抬起头，声音已经好了很多。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也知道我看到了幻觉，茉莉，你要给我时间，我需要时间来忘掉他。”

    她都知道，那是幻象吧！

    那个天气很好的早上，她亲眼看到躺在墓棺里的林清格，没有一丝呼吸和心跳，那个人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和这个世界做了最后的永别，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他埋入黄土，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她自欺欺人的仪式？

    “那么晚晚，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季晚摇头，看向飘雪的窗外，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就像是一夜之间，雪花就飘满了大地，一切见不得人的黑暗与肮脏都被埋葬在洁白的雪地之下。

    “清格的老师告诉我，他是被谋杀····”

    茉莉看起来并没有吃惊的样子，像是早已猜到，一个战无不胜的上将，带着几倍于敌人的士兵怎么会突然战死？而且皇室下令，好好埋葬即可，却不让彻查，为此凯撒请示几次，都被陛下驳回，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

    “晚晚，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季晚终于回头，握紧了她的手，歪歪头笑了，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茉莉这样说了。

    “就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

    茉莉点点头，不说话，早些时候的赌气只不过是害怕季晚会因此而伤了自己，现如今已经没了理由，因为她的姑娘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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