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在李洛的主持下,淮裕省的院试终于结束了,她却坚持要等到阅完卷后再离开,柳平儿和林礼煊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拖了这么久,就算郑国公放她一马,李洵都没理由饶她抗旨之罪。好说歹说的,可李洛却铁定了心思要在裕丰继续呆下去。
林礼煊无奈,在淮裕的这些天,他每日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疏忽便置李洛于险境。在明面上,郑国公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可这让林礼煊更加不安,若是在明面上动手了,他很有把握不让李洛受伤,可这暗处的动作却是防不胜防的。
因为杀不杀侯冠儒的分歧,李洛根本不听林礼煊的话,只要林礼煊提议向东的,她一定会往西走,林礼煊只得使出激将法,说:“您再在裕丰躲着也不是事儿,真惹恼了皇上,派人来锁了您回去,岂不是更加难看?”
李洛果然脸色一变,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怕皇上才躲到这儿的吗?”
“不是吗?”林礼煊故意问道。
“笑话。”李洛跳起脚来:“我若怕,就不会抗旨了。”
“您当时是喝多了,被酒壮了胆儿,如今清醒了,又拖了这么些天,恐怕是更不敢回去了。”林礼煊笑着说:“不然这试也考完了,主考的大人也保证了会将入选的考卷送往东宫亲呈殿下过目,可您还要赖在这儿,不是害怕是什么?”
李洛一怔,问周围人,问道:“你们都觉得我怕了不成?”
周围无人答话,李洛气得一跺脚,说:“收拾东西,明日回宫。”
走了五日,李洛感觉浑身骨头像散架了一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可李洛就是不舒服,胸口发闷,身上还透着冷。她见柳平儿还瞪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不禁有些佩服,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她竟然连点倦意都看不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李洛有些烦躁,这车坐着晃晃悠悠,望不到尽头一般。
柳平儿哄着笑道:“后日就到了,再忍耐下。”
“外面看起来很热,可这车里怎么这般阴冷?”李洛抱怨道。
“冷吗?”柳平儿诧异地看着李洛,才发现她脸色发白,赶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厉害,于是立马紧张起来,他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随行虽跟有太医,可附近也弄不到药。
柳平儿立刻叫停了队伍,让太医进到车内给把了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路上颠簸定会有些不适,再加上又无药可吃,总会难熬些。
柳平儿只好让队伍继续往前走着,她则取了一个薄被安顿着李洛躺下睡了,直到天快黑时到了驿站,她才叫人赶紧去买了药,又将药煎好让李洛服下,再哄着她早早睡了,希望一晚上过去这热就能退下去。
伺候了李洛睡下,柳平儿便走到外面,却看见林礼煊站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柳平儿笑着上前,说:“不用担心,不过是发热。”
“哦。”林礼煊点点头:“没事就好。这次回宫恐怕还有几日不安生,我怕她扛不住。”
“殿下比你想的要坚强多了。”柳平儿笑着安慰着林礼煊:“再说,皇上再罚她也是做给郑国公看的,也不能真就怎样,殿下到底是她亲妹妹。”
林礼煊点点头,可心却仍旧是悬着的。李洛是李洵的亲妹妹不假,可正因为是亲妹妹,这处罚才轻不了,戏是要做给郑国公看的,不做足了哪行?
“你别慌。”柳平儿继续安慰道:“殿下性子倔,这会儿跟你堵着气,等过去了就好了。”
林礼煊知道柳平儿在说什么,他这会儿哪还敢想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因此赶紧摆摆手:“只要她好我无所谓。”
“你在乎她,怎么可能会无所谓。”柳平儿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走开了。
第二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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