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似一阵。
薄裳假病数日,一直足不出门,所以也不曾怎么打扮,刘启进去时,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倒真像是病了似的,不过他不认为她是真病。“皇后的病可好些了?”
薄裳回答:“太医开了药,又修养了几日,好多了!”
“那就好。”刘启的脸色十分阴沉,朝随侍的宫人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薄裳看刘启神色凝重,心下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她,刘启此来,一定跟沈姬的事情有关。正想着,果然听到刘启说:“朕听闻,琉璃去过南苑,找一个叫做月娘的宫女,可有此事?”
薄裳坦然点头。刘启又说:“朕猜测,琉璃熟知七颜花的特性,你早就知道沈姬会流产,是吗?”
薄裳又坦然点头。
“薄裳,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这样了?”刘启悲痛地看着她,在他心里,就算整个后宫的人都变得冷酷无情,薄裳也不会,所以面对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
“臣妾早就变了,只是皇上你没发现而已,”薄裳淡淡笑着,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所说的话,“这皇宫里,每个人都在发生着变化,皇上你自己也在变,不是吗?”
刘启胸口憋着一口闷气,久久未曾言语。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刘启终于问出那句想了很久问题。“当初派人往素姬吃食里下红花的是你么?”今天之前,刘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也从未有半丝对薄裳的怀疑,然而今天当得知薄裳见死不救,一系列的往事涌入脑海,他忍不住不去怀疑,之前素姬的悲剧,是否也是薄裳的手段。他发现,自己对薄裳的信任,一下子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什么?”薄裳错愕地看向刘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刘启的心里,她已经是如此恶毒了么。真是可气可悲可笑啊,她曾以为,就算自己失去了刘启的爱,至少保住了他的信任,至少她还不是一无所有,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刘启对她,早就不信任了。薄裳苦笑,既然已经连仅有的信任也失去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口气堵在心口,令薄裳脱口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是我。皇上今夜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如果是,恐怕得拿出证据来才行,否则无凭无据,只怕问不了臣妾的罪!”
此刻,刘启看薄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生生地,又在薄裳心上扎了一刀。于刘启而言,薄裳的话又何尝不是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呢?他万万没想到,薄裳居然说出这么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她已然冷酷到了这种地步。
“为什么?你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薄裳觉得好笑:“为什么?皇上不知道么?”
回想起薄裳所承受过的一切,刘启登时心痛愧疚和愤怒交加。“难道就因为你痛失骨肉,所以也容不得别人生孩子?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偏执的想法?”
对于刘启得出的这个结论,薄裳觉得很有趣,的确,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每每看见别人怀孕,她就会产生出一股邪恶到自己都害怕的念头,她希望后宫所有的妃嫔都尝一尝她所承受过的痛苦。不过,这只是个念头罢了,她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的仇人只有沈姬一个,她不能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
“皇上,你能做到不偏执,是因为不论哪一个妃嫔怀孕,那都是你的孩子,失去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而我,只有两年前失去的那一个才是我的孩子。我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这不为过吧?”
刘启几乎已是无话可说,他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他实在无法再待在这样的薄裳面前,默默起身走了。薄裳痛苦地闭上双眼,两串清泪流出,在烛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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