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浅和徐亦霈的婚期一敲定,整个舒城的名流乡绅们都忐忑了起来。
上一次,他们兴冲冲的来,却落了那样一个惶惶然归去的下场。
这一次,会不会被招去一网打尽?收到请柬的如此忐忑着。
没收到请柬,是不是表示被世子爷给记恨上了?未收到请柬的同样忐忑着。
一时,舒城人心惶惶,都在观望着杨府的动静。
这些消息,却通过杨府“八婆”的口传入了王嬷嬷的耳朵,又被王嬷嬷送到了杨月浅这儿。
“他们想得太多了。”杨月浅穿着精臻的大红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杨长卿请来的全福妇人在她脸上折腾。
“世子是做大事情的,哪会这么小心眼儿,也是他们少见多怪了。”正为杨月浅调整珠钗的全福妇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应了一句。
杨月浅看了镜中的她一眼,笑了笑。
这全福妇人据说是舒城最有福气的人,谁家要嫁女儿都会重金请她来。
杨长卿的好面子,果然已登峰造极。
只怕是因上一次宴席颜面尽失,这一次想挽回一些吧。
“大小姐,这面具可否取下?”全福妇人见她不接话,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就这样的戴着吧。”杨月浅直拒。
她如今的脸,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徐亦霈,那人对她这丑陋的脸都能下手,要是知道她现在恢复,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全福妇人端详了一下镜中的人,眼中流露一抹怜惜。
都说杨家大小姐丑陋如罗刹,至到今日,她才发现,这未毁的半张脸竟是如此清妍可人,由此可见,这脸若未毁,舒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也落不到二小姐头上了。
只可惜,美人命运多舛,这一位脸被毁,那一位却已经香消玉殒。
“大小姐,还有一个消息。”王嬷嬷陪在一边,见她们停止了交谈,这才又开口。
“什么消息?”杨月浅瞥了她一眼。
“外面都在说,二小姐性子刚烈,不堪那日受辱,方投了湖。”
王嬷嬷谨慎的说道,眼睛看向了正在门外守着的草丫。
“还说杨家姑奶奶痛心侄女香逝,悲痛欲绝,大病在床,才不能来参加大小姐的婚宴,还有……也有人说大小姐抢了二小姐的姻缘,二小姐想不开才投的湖,姑奶奶想为二小姐讨公道,结果大小姐悖视孝道,才将她气倒……”
“呵呵~~”杨月浅笑了起来,没接话。
这样的效果,不正是杨长卿他们想要的吗?
至于后者,只怕是有心人为之,为的是抹黑她的名声。
“大小姐,那些胡言乱语,往你身上泼脏水,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王嬷嬷无奈的摇头。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杨月浅淡淡的应道,“这儿不用你陪着了,你出去看看,丫环们都装扮好了吗?尤其是草丫,让她扶轿吧。”
“是。”王嬷嬷眼眸微闪,明白了。
“大小姐心善,必有后福。”全福妇人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和善。
“也非是我心善,只不过,无母之人,没了倚仗,难免被人指指点点。”杨月浅苦笑,微晃了晃头,瞧了瞧镜中的自己,抬手挡住了全福妇人手中的胭脂,“辛苦您了,这脸就不用弄了。”
“大小姐的肌肤这般好,倒也用不上这些,只是,唇色有些淡,需得润润。”全福妇人对她好感大增,也爽快的放下了手里的胭脂,将一方润唇色的香膏递了过来。
杨月浅接过,用小指点了些,往唇上沾了沾。
瞬间,那腻香便从唇齿间化开,熏得她口舌发干,头一阵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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