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浅没有理会徐亦霈是什么心情。
她知道,仅仅只是这样,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要她的命。
她有恃无恐。
回到被窝里,也不知是对徐亦霈发了脾气心情好转,还是真的困了,一沾枕,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屋里再次变暗了下来。
“世子妃还没醒吗?”外面,传来窃窃的低语声。
知雅?
杨月浅眨了眨眼,没动。
这个点,知雅来做什么?
“还不曾呢,怕是昨儿累着了。”王嬷嬷应道,“雅姨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这一下午的,都跑了五趟了,若有急事,我可以转告的。”
“是有点儿事。”知雅轻叹道,随即又温和的笑道,“没关系,我晚些再来。”
来了五次?
难道是燕以清……
杨月浅皱了皱眉,一下子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嬷嬷,让她进来。”
“是。”王嬷嬷听到,忙应声。
门打开,脚步声轻巧的移了进来。
杨月浅拿起枕边的面具戴上,撩开了帐幔。
知雅换了一袭藉色衣裙,款款的冲着她行礼:“妾身给世子妃请安。”
“找我有事?”杨月浅好奇的打量着她。
“是。”知雅说着,侧头看了王嬷嬷一眼。
“嬷嬷,打些热水来,让夏梢再给我熬些粥,我饿了。”杨月浅见状,眸光微闪,侧头吩咐道。
王嬷嬷也是个明白人,马上退了出去,还细心的关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杨月浅重新看向知雅。
“妾身想请世子妃帮忙把一把脉。”知雅不好意思的说着,上前两步,笼在袖中的手伸出来,手中俨然拿着一个火漆封口的小竹筒,用唇形对她无声的说道,“侯爷给你的。”
“……”杨月浅垂了眸,没有马上接。
“世子妃,妾身真的无路可走,才斗胆来求你的,妾身真的没办法了。”
知雅“难过”的说着,将竹筒塞到了杨月浅的手中,才退了一步,继续说道。
“之前府里的周郎中说我这腹中孩儿是个怪胎,妾身前些日子又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妾身实在是怕……”
“到那边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杨月浅想起那晚知雅拖住徐亦霈说的话,将信将疑的扫了知雅的肚子一眼,开口说道。
“谢谢世子妃。”知雅高兴的道谢,去了外屋。
杨月浅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小竹筒,心情低落。
昨晚才说让他别来找她,有事让人传话,今儿他就让知雅送信,这是表示他同意了她说的话了吗?
狠心时,她恨不能把他赶走。
可这会儿他真的照做了,一颗心却又似被软刀子凌迟着般的难受。
他会说什么?
小竹筒在指间颠来倒去,杨月浅的心也在看与不看之间飘忽不定。
“大月儿。”徐亦霈见门开着,大步的进来。
“!”杨月浅一惊,手上一时用力,小竹筒竟跌落在了地上,她慌忙跳下床,却不小心的踢到了小竹筒,致使小竹筒骨碌碌的往外屋滚了出去。
“妾身见过世子。”知雅坐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这边的动静,见状,起身拦在了徐亦霈的面前,温柔的行礼。
“你怎么在这儿?”徐亦霈停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身子不适便不要乱跑。”
“妾身正是因身子不适才求到世子妃这儿的。”知雅有些委屈的低头,露出优雅白皙的颈,“世子忙,妾身不敢再打扰,可是,妾身实在是怕……”
“我已应承的事,你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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