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惊见一行人簇拥着公主而来,为首的公主脸色沉凝,瞳子里的隐怒似喷薄欲出,只一眼,两宫女便知事情已暴露,双腿早已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强打着精神颤声道:“奴婢叩见公主。”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照映在宇文芳一袭雪缎走金绣的凤氅上,华光四射,然这华光衬着宇文芳艳明如玉却沉凝的眉宇,显了几许冷凝。
冷眼睇着深埋着脑袋,双肩悄然哆嗦着两宫女,宇文芳没说话,只一个眼神扫过去,雨晴和云儿上前,横眉冷对,撸衣袖,伸手,直接将这两人拖进了帐……
后边的宝儿看得一愣一愣的,心内暗呼:云儿姐姐好威风!雨晴姐姐好威风!
雨晴云儿虽是娇柔的女子,可赵王府里伴在宇文芳身边跟着侍卫头儿学的十几年花拳绣腿也不是白白流了汗水的,刺客杀手面前都不会束手待毙敢拼力一搏,更不肖说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了。
眼睁睁着千金公主入了毡帐,帐外八个宫女和一个鹰族的贱奴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的守着,巡视驻地的突厥兵小队正心知不妙了,他出列摆摆手让兵士继续,盯着毡帐暗暗琢磨:是不是该去告诉一声阿史温伏将军?
小队正刚转身欲通风报信,却正撞进一片阴影中。
抬头,正对上安加利拆黑沉沉的脸色。
“安……安加利拆都尉!”小队正神色一紧,讷讷着,目光有意无意有所回避。
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安加利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加利拆直盯着他:“此时不该你当值,怎么你在这里?”
小队正目光闪了闪,旋即努力挺了挺胸,讪笑道:“阿骨的老爹病了,我就替他几日,好让他安心照顾老爹。”
还真是个有心的!
安加利冷笑道:“你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正是因为相信你,我才让你保护这些女人,而你,却将狼放进了羊圈,你真该杀!”
若是雨晴和云儿听到这话,定会啐安加利拆一口:这话,也太直白了!
小队正神色微变,心知安加利拆都尉已是知情,立时急急道:“安加利拆都尉,不是我故意隐瞒,可他们是阿史温伏将军的亲兵,手上拿的是大可汗令,警告我不准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千金公主。”
阿史温伏将军也是个傲气的,觉着自个一堂堂将军像个贼般悄没声的抓个小女奴也太难看了,于是只派了四个亲兵持着大可汗令动手,而他的亲兵,自是狐假虎威的向事发那夜负责巡守的这个小队正警告了一番。
这个小队正早就对保护千金公主和她的宫女侍婢的差事心生不满了,原以为跟着深受大可汗器重的安加利拆都尉会前途大好,之前都有传言安加利拆会被任命为右大都尉,入大可汗麾下前卫师,可谁知,却被大可汗打发来保护千金公主的安危……
他来就想凭军功获得擢升,现在只觉跟着安加利拆都尉出头无望,自是心思活络起来,想着借此攀上阿史温伏将军……
阿史温伏与安加利拆同效命忠诚于佗钵大可汗,但这两人私下里关系一般,实是阿史温伏忌惮年纪轻轻的安加利拆深入佗钵青眼,已成他潜在的对手。
安加利拆深深看了小队正一眼:此人,倒是个有“上进”心的,怎之前就没看出来?
就算阿史温伏是听令于大可汗,可他安加利拆并未接到大可汗令,而作为他手底下的小队正,遇事不但不及时上报,竟然还对他有所隐瞒,持大可汗令的阿史温伏还没出面呢,他就已经摇尾听令了,他到底是谁的手下?
安加利拆懒的再同他废话,沉声道:“冬儿被押去了哪里?”
“她,她……”
“说!”一声怒喝突然迸发,阿加利拆手已按上腰间弯刀,语出迟疑的小队正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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