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断不会结亲,因而,明知宇文芳同“兆陵候”麂文泰是郎情妾意,两家长辈也断不肯松口,如此,外界对二人彼此钟情之事一无所知,甚至连天元大皇后也不知情,也正因此,才被辰夫人和天左大皇后尉迟繁炽钻了空子,待宇文芳想禀明天元大皇后时,已是圣旨下,回天无力……
别人不知,可密切关注中原和北周朝廷重臣举动的冷潇雨却知,尤其得知儿子对宇文芳动情后,更不惜余力查探关于宇文芳的一切……
于是,在冷潇雨的授意下,许争告诉冷天奴,其实他心中所爱的宇文芳德行有亏,一闺阁女子,明知两家有宿怨,可却置亲情和家族荣辱不顾,竟然同“兆陵候”麂文泰私相授受……
且在出塞和亲的前一夜,悄然夜会麂文泰,之后于倾盆暴雨中夜闯“德亲王府”,痛骂掌军“大司马”贺知远懦弱无能,是个连北周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欺世盗名藏头不出的鼠辈,直骂得“病”中的贺知远吐血不止……
最后许争总结说,“如此私相授受、女德有亏、言词无状、若泼妇骂街全无贵女气度的女人怎堪为人妇,就应该……”
当然,许争话未说完就被冷天奴一对儿霜寒的眼刀子给生生逼了回去,而后他眼睁睁着自家少主忽又喟叹出声,已是一脸的心疼色,喃喃自语:
“未成想她竟遭受了这么多,苦了她了!”
末了又陡然变了脸色,满目冷戾一脸轻蔑,哼笑出声:“麂文泰,他不值!”
冷天奴虽不知内情,却能想像出出塞的前一夜宇文芳是多么的绝望,甚至能想像到她为何定要冒险见麂文泰一面,显然,麂文泰拒绝了她,否则,她也不会绝望到失去理智跑去德亲王府哭骂,她哪里是骂的德亲王,她是在骂葬送了她一生的宣帝啊!
她哪里是在痛骂,她是明晃晃的在寻死啊!
她是在借机宣泄心中愤慨和不平,以激怒宣帝将她赐死!
她分明就已失去理智不管不顾了!
她对麂文泰,竟用情至此!
冷天奴嘴里对麂文泰不屑,可心内却满是酸涩甚至是羡慕麂文泰竟能入了她的眼,她的心!
冷天奴也知麂文泰是理智的,不能说他错,毕竟他身后,关系整个麂氏一族。
可他就是瞧不上麂文泰,若真深爱着宇文芳,就该殿前陈情向宣帝禀明一切坦承一切,哪怕龙颜震怒,就是死,也不过是死他一个不会连累全族,可他,竟然连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许争听冷天奴所说,不禁眼角抽心有苦笑:怎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个的脚呢?主子啊,您这回也错了,错估了少主对宇文芳的用情至深呐!
非但没令少主厌恶了德行有亏女德有失的宇文芳,反而令他更加心生了怜惜!
……
此时,已由密道安全逃脱的麂文泰也发现了他遗失了刻有家族标志和他身份的玉佩!
他惊出一身冷汗,忙回身欲钻回密道,岂料,密道暗门已落,从外面竟然是无法推动分毫。
这暗道,只能出,不能进,除非懂得如何开启隐藏的机关暗巧。
麂文泰默,片刻,声音沉沉自言自语道:“冷天奴是吧,你我总有再见的一日。”
冷天奴虽救了他,可也露了暗道的秘密,而他,虽逃出升天,可也落了玉佩,谁能保证冷天奴不会从玉佩上寻出端倪。
既然彼此都有把柄,也算都得了份严守秘密的保障,他们两个,还真是“缘分”不浅呐!
……
掌中的玉佩终究没有化作一滩齑粉!
脸色复归清冷平静的冷天奴起身,将玉佩放入某个机关暗巧中,事涉麂文泰,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他已然决定,不将麂文泰的出现告诉宇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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