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兰在告知张建设身世真相的同时,派妹妹果菊上北京,请赵天鸿夫妇去参加张建设的婚礼。天鸿因工作脱不开身,就让苏颖做代表,随果菊去了五台县柳树庄。
婚礼上,两位幸福的母亲接受了新郎新娘的鞠躬致敬,她们的动人事迹也传扬开来,后来还被记者写成通讯,在县人民广播站进行了广播。
婚礼后,苏颖利用这些年攒下的存休,足足在果兰家住了十来天,然后才带着张建设和新娘山杏儿返京,去面见公公赵天鸿。而到北京次日,就赶上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张建设此时已三十二岁,年龄上偏大。但因他上小学晚,到六六年才高中毕业,正好是这次高考重点招收的对象。因为建设高中毕业回乡后担任了生产大队技术员,所以,赵天鸿建议他报考农业方面的专业。回柳树庄后,果兰为让建设上学期间能经常回到苏颖身边,就让他报考北京的学校。就这样,建设考上北京农业大学,每到周末就会回到赵天鸿家。
这天,果兰带着儿媳妇儿山杏儿c孙子三喜子进京给孩子过百日,赵家顿时热闹起来。果兰带来了荞麦c核桃c台蘑c花椒c台党参c五台万卷酥等土特产,还针对苏颖的客套笑眯眯地对她说:“哎呀亲妹子,如今这口袋里不是有几个活钱嘞么。要在兀早番穷的时候,妹子你就是叫我带,我也是有这个心思没这个能力不是么!”
苏颖问:“他五儿爹怎么不一起来呀?”
果兰说:“说起来烦人嘞!这政策刚顺心称意没几天,又要闹腾嘞!上头来人寻乃蛋儿他大谈话,说他带头搞‘包产到户’是倒退,成日家吵个没完嘞!”
赵天鸿一听,便向果兰仔细询问起来。
作为一种关联性情况,天鸿对农村改革进展始终十分关注,并利用各种机会加以了解,因此他知道,从七七年开始c大体经历了四个阶段的农村改革,都和一个“包”字分不开。
合作化后,农村以集体劳动和按工分分配的制度在二十多年里成了固定模式,造成“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孬一个样”,以及“干活不使劲儿,评分吵架最来劲儿”的状况。有个生产队长,上工时在村口敲钟集合,社员点卯后却一个个溜走,地里见不到一个人,气得他坐到地上大喊“不干了”。七七年春天,农村试行“记分包工”,即把每天的生产量包到社员个人,谁完成给谁记分。结果,这个生产队长还没敲钟,社员就已下地干活去了。
七八年春天,农业生产责任制发展到“四小作业”,即小段计划c小组作业c小段分派任务c小段检查验收,实质是“包工到组”。但因包工不联产,效果不理想。
七九年春天,农业生产责任制发展到以“五定一奖”为标志的“承包到组c联产计酬”,方法是把生产队分成若干常年作业组,实行定地决c定产量c定劳力c定成本c定工分报酬,超产奖励c减产扣罚。由于“包”的力度更大,效果也显现出来。但因承包到组不到户,组内仍有平均主义,群众称为“二锅饭”。
八零年春天,农村生产责任制进入“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阶段,特别是“包干到户”略去工分环节,由产量直接决定农户承包收入,从根本上调动了农民积极性。
张五儿是柳树庄大队党支部书记,也是农村改革的促进派,每次生产责任制上的变革他都最先响应c积极尝试。“包干到户”从安徽等地传过来后,他立刻积极推广,自家也承包了十多亩地,包产基数是玉米1500公斤。按照平年产量,完成任务后能自留2000公斤左右,不仅口粮不愁,还能畜养一些家禽家畜,挣些活钱。从今年玉米实际长势看,产量还可能是个丰年,自留部分还会更多一些。正在农户们心喜之时,形势却又产生了波折。
果兰从包袱里翻出个小册子递给天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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