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地被这沉香在炉静静地赶出了甜梦,熟睡的梦,越来越多。就连半夜雪衣翻身做些什么,都只能是模模糊糊地睁不开眼来。
助眠,果真是个助眠的好玩意儿啊。
五月初一,是夜。
雪衣坐在桌边一册册地比对着将要用的婚礼物事,他越来越忙了,原本定在她自以为与他初见的中秋日。他忙,她在夜里就闲得慌了,将天涯呈上来的东西看了自后,前些日子睡得又是无比的安逸,现下已至深夜,毫无睡意。
戏本子翻尽之后,仍旧无有睡意,便随手拿起他向来看的《搜仙志路》瞧着,别说,她这个只看着烂透了的戏文的人,还真就看进去了,正看着世有雷泽之战神在十三天之外与魔主扛鼎之战一幕时候,忽觉鼻子痒痒的,吸了吸鼻子,却极快的,那鼻子里头似有一笼屉的鼻涕一般,飞泄而下,正到精彩之处,她一边吸着鼻子,又叫边上的雪衣,“衣衣,给我拿下布娟子啊。”
“作何?”
又抽了抽鼻子,“鼻涕要流了。”
雪衣无奈看着这突然打断自己的人,他没能忙过来,“自己去。”
“我不知道在哪儿,一直是你在收拾这些东西的,”一声抽搭鼻子很是明显,“我现在不想下床,你去。”
他摇摇头看着这惫懒的人,还是站起来去找,拉开柜子,却忽然发现自己忘了搁哪里了,“你先等等,我找找。”
抽鼻子声音传得很响,“要流出来了,我不堵了啊。”
“你啊。”他假意骂了一句,却真的不曾听到她那抽抽鼻子的声音了,叹息,这自家姑娘还真是说什么就一定就做什么。
“啊,找到了。”他绕过帘障而过,看到她盘曲着腿正坐在床上,瘦瘦孤孤的背影,像是在微微抖动一样,他觉得可怜得紧,“怎么了,我就找慢了一些,还真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是要哭了?”
无人做声,唯有香炉轻烟袅袅绕着。
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地方,沉沉愣愣,像是个木偶娃娃一样,没了生气。雪衣坐上床沿去,正要伸手去看看她如何了,猛然间却发现了她长发遮下的书页上有,一片血红,正落在一句“孤身死你手,来世一定要百般讨回来”上。
他立刻慌乱,把她的脸往上面一抬,立即愣在那处,声音打颤:“怎……怎么流血了啊?”
赤莲眼神寂芜,眼里有泪,那张俏生的脸上,鼻血肆意横乱在鼻唇之上,顺着她被抬起的脸,滑下脖颈去,就纳闷看着他,不说话。
伸手在她的鼻子下头抹着,满手尽是鲜血,却依旧泊泊不尽,像是止不住一样,“怎么……怎么会这样,你别吓我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你说一句话啊。”
赤莲的眼目浓重愈深,眼瞳几闪,浅浅的瞳子,越发地深了色,身影落落,看着雪衣,许久,一把擦过鼻下的血,白色寝衣上头,刺眼的一抹子浓重。
“有人害我,”她的声音是笃定的,冷漠的,像是被害的事情,全然是落在了别人的脑袋上头。
可是雪衣瞧得出来,她严重遍布的红血丝,还有那在眼底深处的泪。
可是她依旧坚定地不曾将它流下,抬着脑袋,眼神渐次发着恨,“这世上,原来有这么多人想要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个的,又不敢到我面前来实实在在地骂只会玩这些背地里恶毒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呸,算什么东西!”
赤莲依旧在骂,可是眼底的泪,越是明显。
雪衣一下子又是心疼,又是不知作何去安慰,一下子抱住那女宫主,轻轻地抚着背,至少不让她那么难受,还有人在身边陪伴着,永远都不会背叛。
这时候,许许多多的情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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