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那个人来了。玄冥手底下人如若嘴里没门,他就一定命上无路可走了。
一脚深陷入夹雪的泥坑,一声踩响,天涯转过身来,“宫主。“
“你怎么会来,”赤莲质问道,看着天涯的神色,憔悴得很,知道情态不好,问道,“宫里出什么事儿了?”
“暂且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你还来?”
天涯皱弄着眉心,想了好几番,才将措辞整顿出来,“可是我觉得底下有事情不安分得很。”
“哦?”赤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天涯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一定出事了。
“是长老们,”天涯不善于说话,木讷地一板一眼地交代,“宫里长老们好像变了,至于具体是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楚,我感觉他们不同了。素日里不曾去与长老们手底下做事,我也说不清楚准头来,所以出宫找你拿主意。”
天涯虽然人是一个榆木愣子一样,他对许多事的惊敏程度不亚于雪衣的,他说的长老们变了,就一定是又哪儿除了差错了。
“是病了还是被人下药了么?”
“不曾,宫里饮食我在管,不会的。”
赤莲心底一算计,便道:“那你赶紧回去,剩下的事情,你听我的安排。”
天涯异常坚定地摇摇头,否决。
“宫里的事情我也已交给了罂粟,副宫主也交往与她,不会出事,你受了重伤身边没人,我不能走。”
一板一眼地交代,一本正经地拒绝。
“算了,我拗不过你这个没情感的人。”宫里交给罂粟倒是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便也可以稍微放下心。反倒是天涯,他是个一根筋的人,如若把他执意要赶回去,他指不定在这一带哪儿留下来了。
天涯是认准了事情,就一定一根筋捅到底的。
“现在情况特别严重么?”
“不清,我手中得到的消息是尺舒已经开始在下头有动作了,而且,”天涯一顿,“有人在往这里靠过来了,宫主你的处境太危险了,我不能留你重伤在外。”
天涯表情异常坚定,一双黑墨色的瞳子,面上尽是坚毅,和残忍的拒绝之像。
赤莲几番不忍,脑海里面想着那一张时常都留着狡黠畅快的笑的一张脸,他永远都是那么善良单纯,可是事到如今,那一步永远不想走的棋,早已经在出宫时候就安排的后路,却不得不启动了。
心里万般自责,也万分苦恼,却躲不过现实处境际遇。
“天涯,你帮我去找到清欢,”赤莲看着玄清庄的方向,眼里痛楚,“留意他的行踪,不要出现。“
天涯纵有不解,已有不忍,亦点头,“是!”
……
慕清欢东瞟西瞧,眼神一蔑,看到了几个穿着皆是一套的人,不用多想,便知道那是某一个门派的人,在躲在她背后一直跟踪着。
细看已经将人甩脱了出去,慕清欢拉了拉衣领子,裹上风帽,闪身一躲,躲进了一家小小的面馆子。
“小二,来一碗阳春面,加肉,一定要加肉啊。”慕清欢说着便依约觉得自己涎水淌在口中,口齿生津。
小二脸色微微动容一阵,点头下去,“好嘞,客官稍等。”
外头突然一片昏暗,慕清欢抬头一望,进来了几个衣衫普通,但是胳膊上面的肘肌却极是显目——嘛,这些都是练家子啊,在他两桌之边坐下。
面容不说善,也说不上不善。
慕清欢知道这些不是朝他而来,放下心来,摸了一摸下。
拿出筷子,齐齐一对,他夹起了一筷子阳春面,有些惊异——说好的加肉呢?
热腾腾的气落在口中,生烫。
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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