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娥离开之后,我坐在此处冥思半晌,心里琢磨了一大堆事情,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司马晦。两可说他带着疾风一早就出去了,我估摸着最早也得傍晚才能回来。
司马晦在做什么几乎从来不跟我交代,可是我做的事情桩桩件件,他是了如指掌的。就譬如刚才彩娥汇报的这一件小事,说明他对太傅府的钱财账目就比我要了解。
因为心中同时装着百里画的事,我决定直接去那间临时的灵堂,在那里等司马晦回来。其他的事都好处理,能让死者早登极乐是最迫切的事。俗话说,死者为大嘛。再者,我既心下许诺了百里画,要让司马晦来送她最后一程,必然要做到。
听人说,死者未入殓前的三天魂魄还不会离开身体,所以他若有什么未了的遗愿,难解的冤情,在这两日都会给亲近的人做出暗示,为了防止一些亡灵留恋尘世,不肯离开,除了要在祭奠品上有讲究外,还要不停歇地焚香,送纸祭品,香炉要插上四根香,三天时间,香火不能间断,所以需要守灵。
我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让司马晦来点燃这第一股香。
院门轻掩着,这处小院子没有人,静谧如深邃的山谷。外面传出微弱的推门声,我听得很清楚,有人进来了,是司马晦,虽没看到人,但我笃定是他。
未有人跟随,是他一个人来的。
“两可说,你把百里画的尸身带回来了,放在了此处。”司马晦面容有些憔悴,神色倦怠。
“你刚回来吗?要不要先去整理一下自己。”
“不用。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急事?”司马晦走过来,看看桌案上的祭奠品,又看看百里画的尸身,道:“我刚吩咐疾风去准备棺木了,明日就快些把她入殓了吧。”
“不!”我摇头,“我们要守够三天灵,再将她殓进棺椁。她毕竟是为帮我们而去的。”
“有必要如此吗?”司马晦坐下来,看着我。
我也认真地看着他,“准确地说,她是为你而死的。我虽然不愿意她来与我争夺你,到如今她死了,我也不愿意你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想,你亲自守灵,为她送行,她在天上会高兴的。”
“好!只要你高兴,我便为她守灵三天。‘’司马晦将手伸过来,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你怎么了?怎么如此冷待我?”
“没什么!”我依然淡淡的,“今日彩娥来跟我说,府里的账上这两个月没钱,冬日要买炭火,吏部的钱却没拨下来,她让我亲自去吏部看一看。”这话说的似是无心其实有意。
话说完,我看着司马晦的反应,他似乎是在出神,等我话完,静了一分钟才回答:“既如此,你便去吏部看看也好。”
我听他这么说,登时火气就上来了。“司马晦,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你对我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怎么府里如此境况,你却坐视不理?吏部的几个炭火钱能顶什么?账上两个月的赤字了,府里百多人都没领月钱,你却说出这话,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锦心,你别急,我其实……我……”他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我看着越加生气,“你什么你,你与我周旋近两年,若果真是想得到我的人,如今也成功了,便没必要费心讨好了吧?若是这样你便明言,我谭锦心不是离开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子。”
司马晦看着我,眼神中有被我中伤的痛,“锦心,你明日就去吏部吧!这事要早办!”
我彻底被他的这句话激怒,浑身颤抖,满含一腔怨愤地盯了他足足五分钟,“好!我明日便去吏部讨钱。我以后便是流落街头、沿街乞讨也不再求你分毫的施舍。”
“去吧!早去对你有利。”
我就差吐一口唾沫淬他脸上去了,心中这气啊汹涌澎湃,可却拿他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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