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的驺业,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沉睡了多年的凶兽,寂静无声,却也让人心生战栗,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不少守城的士兵,人数是往常的两倍,可见此时城中的戒备。
两三个人影在漆黑的迷林中快速穿过,最终落在了一处灯光昏暗的营帐前。
他们把随身的佩剑交与守在账外的侍卫,两手空空的走了进去。
三人走进帐内后齐齐抱拳,单膝跪地道:“陛下,萧家的叛逆已登基上位!该改国号为元!”
“登基?”何子仁皱起了眉,有些摸不透萧钰年的想法了,她之所以能顺利造反,发动兵变,是因为打着先王何凌海的名号,可现在却让萧彻登基,这无形之中就会引来许多非议,也会流逝许多闻讯赶来的增援。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何子仁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说:“城里还有何异动?”
“回陛下,没有了”回话的人顿了顿“只是萧氏离开了王城,去了您之前所居住的王府。”
何子仁皱起了眉“她去哪里做什么?”
“属下不知,她只是一个人在府中闲逛,也不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寡人知道了”何子仁挥了挥手,便让这几个护城军下去了。
何子儒见何子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叹了口气,道:
“皇兄,事已至此,你不能再对萧家心慈手软了,大局为重。”
“我知道,我知道”何子仁低头沉吟,然后问何子儒“老四,你说如果我当时将萧家灭门,是不是真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直到现在我才惊觉,不是活着,就是为了她好。”
何子儒没有回话,感情的事,他也是门外汉,像这种过于细腻的情情爱爱,他是真的不懂,这些年来,他所有的心思不是放在打仗上,就是谋算着怎么帮皇兄夺取天下,攘外安内,实在无暇去想其他。
对于何子仁不杀萧钰年这件事,他至今都不理解,一报还一恩,萧家的老鬼利用自己的女儿,意图不轨,但何子仁却看在萧钰年的面子上留住了萧家,这已经算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至于何子仁杀萧觉,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不想再挑起不必要的战争,在何子儒看来,皇兄与萧钰年之间已经两不相欠,剩下的就是利害关系了。
其实如果何子仁能像何子儒这么想,事情倒也好办了许多,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说还了人情,就真能两不相欠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何子仁便成了何凌海,那个坐在王位之上,便忘却了人间冷暖的人。
虽然对于感情的事,何子仁也只是初出茅庐,但这近二十年来的沉静中,他不只是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谋算着棋局攻守,他更多的是在看自己的心。
一个成功的聪明人,他可以看透很多人的心,却总忽略了自己的心,但何子仁不同,他一直在试着看清自己,不让自己在阴谋阳谋之中迷失。
就在这时,何子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面色惨败,连礼都没有行,就急声说:
“皇兄,三哥叫您过去。”
“过…”何子仁迟疑了一会儿,便很快明白了何子默的意思,他大步走出军帐,跟着何子默来到了另一间小的军帐前。
在见到孔言完好无损的站在帐前时,他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问:“言儿,你…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孔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恍惚,表情呆板。
何子仁见她除了情绪不怎么好外,身体并没有不舒服,便没再耽搁,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帐内,何子易安静的躺在简陋的塔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偶尔咳嗽两声,也是有气无力。
在他的病榻旁,站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男一女,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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