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烧,冬日天色亮得晚,她迷迷糊糊地,却根本不曾沉沉睡去。梁岑瑞将她拥在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她却并不敢用力枕,更不敢动。她身体的痛楚未消,心里还绷得紧紧的,梁岑瑞的呼吸略微沉一点,她就会醒来,想回过身看他一眼却又不敢。
终于听到外面有人轻唤,梁岑瑞需得起床上早朝,他一动,秋以桐趁机舒一口气,平息一整晚的紧张。他温柔地理一理她的头发,轻声致谦:“吵醒你了……我要上早朝,天色还早,你多睡一会儿。”
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她头缩了一下,低低地“嗯”了声儿。然后,她便支着耳朵听他穿衣、洗漱,还不曾发觉,身为人妻,她应该起身伺候的。她就那样傻傻地躺着,在确定他离开后,才终于长长地舒一口气。翻了一个身,身下的痛楚又袭来,她稍微一回想,几乎要尖叫出来,将脸埋进被子,让丝被的凉意冷却一下脸上的滚烫。
她呼吸着丝绸被面上的清凉香味,终于沉沉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听到有人唤“皇后娘娘”。她迷糊了一会儿才想到她就是“皇后娘娘”,连忙一睁眼,看到的是张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张梨在秋以桐身边服侍过,自然比别人更了解她一些,所挑的衣服与头饰都比较合她的意。
梁岑瑞下朝之后会过来与秋以桐一同用早膳,秋以桐本一直在等着他,待听到他已来到,又忽然间发起怯来,不知怎地就一转身,回到卧室中不肯出来。她也觉得自己太矫情做作,可是事到临头,她根本控制不住。脸红得厉害,听到梁岑瑞已走到外面的厅里,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的窟相,便趴在梳妆台前,将头埋在臂弯里。梁岑瑞走过来,将手搭在她肩上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传太医?”
她窘迫至此,恨不得躲开所有人,哪里还能多唤一个人来看,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很好!”梁岑瑞在她身旁柔声询问,伸出手要摸她的额头,她听声辨向一扬手挡开了,怎么也不肯露出脸来。
他不解地思索一会儿,忽然明白所谓何事,倒好笑起来,“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了,是不是生气了?”
秋以桐连忙说:“是啊,是啊,我生气了,不陪你用早膳了!”
梁岑瑞憋着笑,继续说:“你为什么生气了?”
“不……不为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有了你,从此就会‘春宵苦短早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可是我却早早地起床上朝,只留你一个人?”
秋以桐急得道:“不是!”
梁岑瑞一副不解的样子,低头凑到她头顶,暧昧而轻缓地说:“不是这个……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害羞……”秋以桐默然不语,他坐直了身子为难地说:“我也好想说‘再也不敢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不答应啊!”
秋以桐一听这话,恼羞成恼,“霍”地抬起头来,随手拿了个东西掷他,却是一盒香粉。那盒粉打翻在他身上,激起一团粉白香雾,梁岑瑞也没有想到,在那白雾中一脸惊讶。她看着那情景,一时间忘了羞涩与生气,“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一边拍打着他衣服上的粉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梁岑瑞张着双臂,又好笑又无奈望着衣服说:“一会儿还要与大臣们议事,这一身的脂粉香可是见不得人,必须去换一身衣服,没有时间用早膳了。”
秋以桐连忙说:“身上拍一拍就干净了,一身的脂粉香大臣们也不会计较,饿坏了身子,我可担当不起!”
“为什么担当不起?”梁岑瑞明知故问。
秋以桐便低声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梁岑瑞满意地笑了,携了秋以桐的手一起用过早膳,便去忙朝政的事。
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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