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残荷一般,虽然察占的侍卫也算精锐,可是与对方的战力一比却有不如,而对方的人马占据绝对优势,打法又是如此恐怖,毫无准备的察占侍卫刹那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
少年身边两个刚刚挂好弓箭,准备抽刀而战的侍卫被数枝利矢透胸而过,重重地栽下马去,惊心动魄的惨叫刚刚传进少年耳中,一口斩马刀就当头劈来。
“我是……”
只是一刀,少年少年的刀就被磕飞了,他惊呼大叫,想要表明自己身份。不管来人是谁,瓦剌实际上的“可汗”马哈木的孙子,活着总比死了有价值吧?
可是话犹未了,他就被人斜肩拉胯,一刀劈成了两半,半截身子还坐在马上,另半截身子连着脑袋已跌落尘埃,心肝肠肚从斜劈开的地方哗啦啦淌了一地。
那马受惊狂奔向前,拖着好长一段肠子,却不料刚刚奔出几步,又被一人将硕大一颗马头也砍下来,他们竟然不只杀人,而是打着鸡犬不留的目的,这是何等大仇,才有这般狠辣手段?
“侄儿!也先,也先呐!”
察占正在厮杀中,一见那少年被杀,登时惨叫一声,一颗心好象被浇了一盆冰水下去,凉得生疼。那可是马哈木大人的亲孙子,他的好兄弟脱欢的爱子啊,他要如何向马哈木大人交待,如何各他的义兄脱欢交待?
察占肝胆俱裂,血贯瞳仁,他身边四五个莫名而来的敌人骑兵趁机走马灯般与他缠斗,竟尔在他腿上戳了一枪,血流如注。察占悲愤大怒,舌绽春雷,一声暴喝,疯狂般挥起了他的斩马刀!
敌人来自四面八方,察占的人马先被猛烈绝伦的箭雨折损大半,又被突入的敌骑杀得七零八落,虽然在他们的猛烈反击下,敌人也被他们杀死许多人,可这扑上来的敌骑竟是不管不顾,也不在乎,似乎他们只是一支完全没有感情和意识的杀戮兵器,他们只需要杀死敌人,而不计任何牺牲。
一百多号人,顷刻间被杀了个落花流水,肩上插着一枝羽箭的察占欲哭无泪地和最后剩下的十几个侍卫被包围在中间。这几个侍卫都是身手灵活,武技高明的人,先是仗着镫里藏身的骑术和运气,躲过了对方骤密的箭雨,又在混战中拼命格档厮杀留住了一命,此刻人人身上带伤,他们守在察占身边,总数已不足二十人。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是谁?叫你们的头领出来答话!我是特尔部的鄂托克,我要见你们的头领!”
察占泣不成声,声嘶力竭地喊,他本不致于如此软弱,可是他这半生仗也打过不少,就从来不曾打过这么窝囊、这么离奇、这么莫名其妙、这么不知所谓的仗,他不是吓哭的,他是气哭的。
没有人回答,敌骑围成了一个圆,把他们团团围在中央,一个有多名骑士拱卫、明显是头领人物,脸上蒙着防沙的面巾,只露出一双狠厉肃杀大眼的骑士策马向前三步,察占以为他要跟自己对话,可那人却只是缓缓举起一只手,又狠狠向下一劈!
随着这无声的命令,箭术表演开始了!
排成了一个圆的无名骑士们竟然直射发箭,对方的自己人可是在自己射程之内的,如果这一箭不能射中居于中间的察占的人,就必然会射向对面的自己人。
“嗖嗖嗖……”
箭矢不断,如群隼飞翔,许多人在用最高明的连珠箭术,一矢刚发,一矢又至,中箭者还不及倒地,第二箭便又贯入身体。片刻功夫,中间那些人和马满身是箭,恍若刺猬,箭势稍停之后,他们轰然倒了下去。人和马,都已经在密骤的箭雨下失去了性命,可是因为中箭的速度太快,真到此时,才真正倒下。
那个蒙面首领提马上前,沉声下令:“下马,所有人头砍下,确保无一生还!搜出咱们要的东西,马上撤走!”
他说的是突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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