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山上弯弯曲曲的公路和零零散散的房屋,房屋之上都已燃起了炊烟——大家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而我却在这儿开始了独饮。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喝得比较多的独饮。
虽然此后我会喝许多次独饮,但这是第一次。
我喝了两罐,剥着花生,越想越觉得烦——我就是想和你做同桌啊,我只是想和你同桌啊,我就坐在你旁边啊,我又不会干嘛,我又不会影响你,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让我做同桌呢?
王八蛋张草草!
我也想学好啊。
但其实,学好这个东西,和与谁做同桌,无关。
真的无关么?
真的。
我就这样想着,就这样喝着,就着花生米几罐啤酒下肚,没有醉倒,只是有些晕沉。晕沉的我呆呆地坐着,耳听得旁边山上半山腰人家的犬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又是在哪儿。
等我这晕沉了好一会儿,我才把剩下的半罐雪碧给喝了,又想了一会儿,就沿着土坡,下去了。
一年之后,高复之时,也是同样的三月,我再带着老项来这儿,也是在此地,两人小酌。
而那时候,已然是在怀念,想念草草了。
下山之后,我就回了兰溪。
这时候的末班车已经没有了,怎么回去呢?我在讲治镇上找了个摩的,搭摩的回了兰溪。
但我到了兰溪却没有马上回学校。
一路的风吹,把我的酒给吹醒了,也把我的肚子给吹饿了——毕竟喝啤酒不能取代吃饭。
我就进了程记轩的包厢,很豪气地点了三个菜——一个小份仔姜鸭,一个回锅肉,一个小炒,这实在是很浪费。
可是我就是心情不好啊,可是我就想吃啊,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爸爸妈妈的血汗辛苦,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吃饭的时候我吃得很艰难,好几次不想吃,就想趴着哭一下,可是我还是一口一口地吃着——我才不会哭呢。
但其实我哭过,很多次。
但这会儿我不能哭。
吃过了饭,我回到宿舍躺了躺,再来到教室。老范后面来巡查的时候看到我回来了,也没说话,只是多看了我几眼。
不久后,大概又是半个多月,老范又组织了我们去春游。这次春游的地点比较远,在州城凤凰山,具体事宜我在《那年游事——记游州城凤凰山》里有过详尽描述,此刻不再重复。
而这时候我的心情——和张草草的心情,已经慢慢调复了,调平了。在这高三最后的两个多月里,我见了两次清清,免不得又是一番纠缠折磨心伤。当然,这是另话,此处不言。
老蒋的生日是在一个周六。
为什么要单把老蒋的生日拿出来说呢?原因很简单,老蒋的生日宴是在家里办的,我们兄弟几个,是在老蒋的家里吃的饭。
我们时常在老蒋家里吃饭,在老蒋家里聚会。
记得那还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到老蒋家来吃饭。那天放学,我们两个一路边走边聊。走过了我家,我没有停,继续送老蒋。就走过了老院子,走到了河边。沿着河边走到一座老石板桥,过桥就是老蒋家了。我和老蒋就在这儿要作别,老蒋说要不到我家吃饭吧,正好这时候老蒋妈妈也出现在了老蒋家屋子前面,隔着远远的看见我们,也叫我上去吃饭,那我自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到老蒋家吃了个便饭。
后来啊,这饭一吃就是十多年。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是,我们这伙子人,就这么过了十多年。十多年的兄弟情啊,这其间的感情,这其间的友谊,是多么的难得!
老蒋妈妈,我们应该喊伯母,用我们那儿的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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