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雪之天,夜色降临得很快,刚到酉时天空就是低沉低沉,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这思美人酒楼仍旧开张着,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后院藏了那么多的秘密。
叶向晚换了一身男装,又让傅逸哲换上普通的大袄,二人才是一同出去。
马车飞快,在泥泞的黄土道上,没过两个时辰就到了灵隐山。
他们走下马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给车夫十两交代在此等候,叶向晚这才领着傅逸哲往里头走。
说是领着,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方向。
前世的自己中了毒,昏昏沉沉,哪里能够记得清路?而且,听闻通往那小屋的路还是由特殊的阵法设置,若非太后危在旦夕,她定会让傅逸哲找个懂得阵法的人出来再说。
而她身上的蛊毒
除非傅玉珩大发慈悲,否则,她非得去一趟浙东国不成。
“两位爷,你们连灯笼都不要吗?”车夫困惑地大喊着,傅逸哲正要停步,叶向晚却是抬了抬手示意不用。
只留车夫一个人在原地自言自语:“大晚上的的叫我在这儿等着,真的等得到你们回来吗?”
“为何不要灯笼?”傅逸哲迎着雪色和月光,随手脱下了外袍将叶向晚给裹住了。
“阵法之中,看不清才能走出去。”
傅逸哲若有所思,可手中力道不减,直到叶向晚不挣扎了,他才是松开手:“等快到了再还给我吧,免得还未走到,你先倒下了。”
叶向晚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随意地朝着一条小道穿了进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双脚都有些麻木了,这才停了下来。
她定睛看着面前的一片惨白,索性把眼睛给闭了起来。
“你先不要动弹。”
话音刚落,耳畔就连脚步的窸窣声都没有了,只有风刮过承载着白雪的树枝声音,听着白雪不停地从树枝上坠落,听着仅剩的活下来的飞鸟哀啼几声。
却始终听不到想要听到的。
傅逸哲更是糊涂了。
他看着叶向晚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往周围挪动,赶忙小心搀扶上去,唯恐她摔倒。
可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别碰我!”
叶向晚突然之间发出的叫唤声着实吓了傅逸哲一跳。
“怎么回事?”
“我感知不到阵法的存在。”叶向晚忽地蹲了下去,抬手揪着自己的发髻,转眼间狼狈不堪。
是她太过自负了吗?她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
“阵法这东西,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察觉到的!不过,你能知晓阵法,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傅逸哲宽慰道,正想要揽上她的肩膀,周围忽地传来一声呼啸。
尖利的破空之声不像是鸟发出的。
倒像是,有人用轻功飞过。
可仔细琢磨,哪有人会在这冰天雪地当中使用轻功?林子里的每一棵树,那一棵不是湿滑得落不上脚?
“是他!”
傅逸哲正在思量的时候,叶向晚突然间大喝一声,随即就将声音给提亮了。
“黄神医,我知道是你!”
耳畔始终只有风声。
“黄神医!你快现身吧!你的纸鸢已经将你暴露了!”叶向晚再喊了几句,声音顿时嘶哑了。
对了,就是纸鸢。她记得,当时他们来到灵隐山的时候,黄苏铭正是顶着一辆特制的大纸鸢在天空中滑行。
记忆当中的,就是这个声音。
再要继续,傅逸哲却是一把将她给揽在了怀中。
“别喊了,这么大的风,他怎么听得到?别让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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