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我只想告诉你。在这宫中,并非是听话就能保住自己性命的。”
德妃齐氏越发深情地看着傅玄,眼底除却劝导之外还有哀伤。
“逸哲应该和你说过这些了,可我总觉得,你不该是那种欢喜算计的人,便是想要来提醒你!这皇宫中的水,并非如你所想得那么清澈。”齐氏说着,慢慢站起了身。
窗外,阳光正好,可冬日就是这样,阳光照到的地方温暖如春,遮阴处阴冷如冰。
傅玄呆愣在座位上思量着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脑袋浑浑的。
“母妃,既然如此,为何那么多人都想要入宫?”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傅玄哪里明白进宫之人内心的纠葛呢?
“人大抵都有欲望的,而这些欲望,将会被权势引燃到最为鼎盛的一个时期。只不过,岁月会慢慢磨光了她们的棱角,让她们不得不陷入争夺权力的过程当中。”
“半道儿,有人反悔了,想要后退了。那么,那人就会成为得权之人的垫脚石。”
齐氏一说起这些,脑海之中便是闪过了她在齐凤宫所经历的一切。
“你以为我逃出来了吗?不,没有。终有一日,我还是会踏进这场尔虞我诈之中”
“母妃,不会的,齐凤宫和其他行宫不一样!”傅玄双目充满了血丝,说话间抬手捂住了脑袋。
齐氏却只是摇头。
“一样的,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齐氏叹着气,手中的佛珠冷不丁被她一下拽断。
圆润而晶莹的佛珠当即顺着桌案滚了下来,“滴滴答答”的声音着实刺耳。
“回房间去休息吧!没事的!”齐氏扫了一眼狼狈的地面,随手将手中紧抓的剩余地三颗佛珠拍在了桌案上。
“当真没事?”
听了这些话的傅玄有些难耐了。他总觉得,齐氏的脸色难看得很,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母妃,你怎么在不停地冒汗?要不要请一个太医过来瞧瞧?”
傅玄着急地挽着她的手,可还没有下个动作,双手就被齐氏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能有什么事儿呢?还不是只想和你们两个人多说说话!”齐氏温柔地看着他,努力将眼底的那股不甘压了下去,“可惜你们两个,一个日日在外替陛下分担朝政之事,一个日日在内翻阅典籍舞文弄墨,我还能如何是好?”
“还不是,经常和太后走动走动,多和太后祈福念佛了!”
齐氏笑道,目送他出去后才是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绣着兰花的帕子上恍然间沾满了血迹。
“娘娘,娘娘!”
贴身宫婢听到声音后立马冲了进来,瞧见她弯腰咳嗽之时心疼至极。
“娘娘,都咯血了,为何还不让太医过来瞧瞧呢!若是当真出了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宫婢着急地替她擦拭着嘴角,一嗅到那股血腥味儿,宫婢的心就立刻不安起来。
“没事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呢!”齐氏拂落了她的手,努力打起精神,抬手揉了揉冰冷的脸颊,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只不过是这日子太冷了,冷得我浑身有些难受罢了!”
“娘娘,您咯血也不是一日两日。即便不找太医,奴婢也该去让五殿下过来陪陪你啊!”
“别!”
齐氏一听要让傅逸哲过来,立马就猛烈地摇起头来。
此刻眼花缭乱的难受感也唯独她一人才知晓。
“好了!那奴婢陪您回房间休息!”宫婢忐忑地说着,眉眼之中尽是惶恐之态。
而傅玄哪里看出齐氏的不对劲儿呢?
他出去后立马就去寻傅逸哲,想要同傅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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