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变,这儿过年最有年味儿了,可惜呀!”
俩人抽着烟去上路口等车回家。
傍晚回到家荣玉就想着要不要把路上的事告诉老荣,“如果说了表扬一番倒没什么,若是被臭骂一顿还不如不说的好。”正当在屋里想着,老荣过来问他,最担心的是莫过于此了。
晚上老荣把荣玉叫到屋里问话:“荣,你觉得学的怎么样?”荣玉思索着回答:“就那样,想上台露脸不下苦功是不行的,哪个不是这样熬过来的。有机会上台就能挣到钱,反正要靠自己。”老荣听儿子说的话心里有点颇有些道理,心里高兴,但他不得不把实话告诉他。
“你今年就不要去学了,人,我给你联系好了。”
“去哪?”
“去下煤矿”
“你得成家,成家了得养家,主要的是你不能去学唱戏了。”荣玉不想反驳,话说多了容易叫人找话茬。
“我不会下矿?”
“谁生下来是什么都会做的,你先去!去了跟老乡们学学。”
荣玉一听,还能遇到“老乡”,没继续说下去,像是要睡觉去,老荣没说什么。
老荣想起跟儿子说的话,想来想去还是必须要去下矿,等下一年回来把婚事办了。
给荣玉结婚的事使他变得像个娘们儿似的逢熟人就说起。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倒真有一个跟他门当户对,是镇上贾家的,几个女儿长相一般,不胖不瘦话不多,家里条件不算好,这样的女儿嫁出去知道过日子,家里父母毕竟没什么手艺都是种田人,有三个闺女:大女儿名叫海花,剩下那两个年龄相隔不到五岁,但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禀性好。若要论起来差不多都因该结婚了,此不细说。既然把儿子从剧团叫回来,总不能叫他在心里留下什么念想,找个能和他谈心的人比别的办法管用。他想应该给他找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这个年龄最适合谈对象,也是人一辈子最好的年龄。
老荣想法把儿子约束一下,便是每次去城里都会去本县特产收购站吴应山那小坐。经常会听到些社会年轻人怎样锒铛入狱的消息。在他听来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
吴应山好像故意说这些话,说:“老荣,你该给儿子成家了,你我这年龄干不了几年了,就说我那小子,托人给找了个对象,他天天跟没事人似旳,下了班回来就去找他那些朋友的人不知道干什么。我曾想过,在外边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我都不反对,但有一条,不能干违法的事,别人干是他们的事。你只要不参与,抓的人就不是你,这些年轻人都没正经事。所以,我对他的事是慎重考虑过的,万一不听你那一套说词,你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没用。”“是啊,”
经他这么评头论足审视过,他想打算过段时间再来说这事。
荣玉没过几天便拿着铺盖卷,到路口等车,过往的车辆他不知道该坐那个车才能到要去的地方,从眼前闪过去的车只能看到车窗上的半个字,车走多长时间,以及身上带的钱是否够用,他全然不知。他没有去想象自己去的那个地方,甚至最好和最坏的想法他都想不出来。长这么大是头一次出远门,出了家门,走出了村口他觉得去那的路肯定很远,什么时候能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没有留下想象的余地。车一辆一辆过,他感到自己与这村庄每一丝土地气息隔绝开了,身上没有了应有的那股活泛的精力旺盛的劲头。
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他似乎对等长途的客车有了些经验。但见那辆车跟自己很熟的像朋友一样在跟前停下来时,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背着铺盖,手拎着个网兜,网着脸盆,胶鞋,布鞋,还有个水壶,几件线衣。等那人下了车,他就抬头朝着远处望去,然后,他才与这脚下的路真正的亲身贴近。他应该做过很多梦,应该是不得已才离开这个地方的,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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