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绣品,秋兰渐渐生出一种苍凉感,她咬着唇道:“夫人,事情不是没到这种地步吗?小姐不是说过,只要你想回头,就能回去的。而且,绣品错了,可以改啊!不就是一滴血么,大不了,我帮你把这眼睛拆了,重新绣回去就是了。”
绿儿慢慢抬起头,眼前一片茫然。忽而她又笑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啊!秋兰”
秋兰抿直了唇,只觉得心里作乱,看着绿儿满面凄凉,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紧,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绣品,往地上狠狠一摔,含着泪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啊!秋兰知道,虽然秋兰是奴婢,也没读过什么书,更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秋兰明白,夫人您在齐府过的不好。夫人,秋兰知道您是好人,要是没有夫人的帮忙,秋兰很有可能早就死在街头了。所以秋兰敬夫人,感激夫人,更希望夫人能幸福。但是如今,夫人明明就可以尽快的摆脱如今的惨状了,夫人却说不可能。秋兰不明白,为什么夫人要这样思前顾后考虑这么多,难道夫人就不能傻一次,照着小姐说的去做吗?”
“秋兰……”绿儿哽咽住了喉咙,双眼即刻泛起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秋兰又蹲下身子,握着她的双手道:“夫人,秋兰求求你了,您就听秋兰这一次吧!昂?”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的落下来,绿儿反握住秋兰的手,哽咽道:“秋兰……”
已是五月的天气,明日就是端午节了,屋外甚是晴朗,阳光明媚。
待齐彻忙完手中的活,想来去看看她,刚被人推进院子时,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
院子里早些时候,便架好了一个葡萄藤。这是他一个边疆的朋友给他带来的种子,说是种出来的葡萄,绝对比一般从南疆商客中买来的会好上许多。那时候边疆战事没那么频繁,又为了防止皇帝说他人在京都却手握重权,就只好图个清闲,便寻了这个乐事,自己当园丁,栽种了这玩意。却,没想到,这一种他种了两年,只可惜年年不结果,有时候最多就是开个花骨朵,便没了下文。
直到今年战事再起,他也就没了那心思,两手一摊,任它自生自灭。又不曾想,这本该绝生的东西,今年到有了几分模样,枝叶繁茂且不说,竟让它长成了一个藤架,这可真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茯罗倒也聪明,让人抓了一些麻绳,伐了几根木头,就着这葡萄藤架的趋势,硬是在它的下面,搭了个木椅,整个人则是悠哉悠哉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就乘凉。
齐彻颇为无奈的笑笑,示意下人推着自己过去。
今早起来,头都未梳,便出了绿儿这档子事,早就把她打扮的心思都弄没了。干脆散乱着满头长发,斜斜的倚在葡萄藤架下偷闲浅寐。
青色罗裙,衬得她愈加的晶莹剔透。她人悠然的倚躺在葡萄藤架下浅寐,如此随意散乱的样子,到有些罗藤仙子自画中走来一般,让人愈加觉得飘渺虚幻而又红颜冠世了!
齐彻看在眼里,心中的欢喜更是随级递增,都溢出到了脸上并勾起了嘴角。他亦想轻声靠近,但是这轱辘的车轴声,却还扰了她。
当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蠕动时,齐彻便知道,她已经被自己吵醒了。同样的,茯罗也察觉到了面前的人是谁。
这次,她却突然的睁开了眼,眼里只闪过半刻的警惕,但也只是匆匆而过,便成了如今的温和如水。她甜甜一笑,轻启红唇道:“将军大人”
被这称呼弄得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她这一开口,语气是变了,变得很顺他的意,但是这称呼,却是最痛他心的。
略微皱了皱眉,他视线又回到了她一头散乱的发丝上,不禁伸出手去拨弄着,并沉吟道:“怎么躺这儿?看你,哪里还有太尉千金的样子,连头发都不理了!”笔趣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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