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带着自己的木剑出了天街,身上的青衫拂拂荡荡,脑后的长发被一根草绳稔熟的扎在一起,眼眸低垂。
自从夫子回来后,最近当铺里就变得很奇怪,不单平时的训练提升了一个强度,就连那个站在夫子身后的书生也总是隔三差五的来找他切磋剑法,似乎整间当铺都弥漫着一种迫切的气氛。而今天无论是书生的姗姗来迟,还是二老有意无意对卫轻尘的提点,都隐隐透着古怪的意味……
轮椅吱辘辘的压过石板,路过卖花的少女,路过卖包子的老头,路过了吆喝揽客的茶楼小厮。
日头炽烈,滚热的气浪弥散在空气中,两旁的垂柳蔫嗒嗒的垂着枝头。顶着菜筐的菜农进城要去买菜,挎着铁剑的游侠将要出城远游,过往的商队络绎交织,驮着货物的骡子相遇,当着对方的面有气无力地叫着,仿佛在抱怨苦累的生计。
一名青衣少年坐着轮椅随着熙攘的人流出了城门,向西而行。
……
襄阳城外向西十余里,有一座小山,既不险峻也不秀丽,普普通通的长满了山楂树,没人给它取名字,襄阳城里的人都叫它城西外的小山。秋天山上的山楂树结了果子,也是蔫巴巴涩苦苦的,既不好吃也不好看,所以很少有人去注意这么一座小山。只有那些过往的商人,在这座城西外的小山中找到了一处躲雨的岩穴,取名叫做鹧鸪洞。
鹧鸪洞原来不叫鹧鸪洞,也是没有名字的。只因这山里的鹧鸪很少见到人,自然不怎么害怕过往躲雨的商旅,下大雨的时候也随着人们一起在岩穴里躲雨。所以往往商人们行至此处遇上大雨,只要在洞口布下陷阱诱饵,便能尝上一顿鲜美的烤鹧鸪肉。口口相传久了,也就叫了这个名字。
“嘟……哒……嘟嘟哒……”一只黑头鹧鸪伸长脖子叫了叫,探出爪子在灌木丛里踱起步来,黑亮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环顾着四周。
“铿!”一声宛若金石开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黑头鹧鸪带着斑点的翅翎轻轻耸立,伸长了脖子站在原地,时不时地侧起头,歪着脑袋倾听着远处的声音。
“铿!”
又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黑头鹧鸪身上的翎羽瞬间炸开,迈开步伐一头撞进了灌木丛的深处!
“铿!兹滋啦……锵!噗!铿!”十数柄长剑狠狠地交击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时而带着几声利刃戳进血肉的闷响,和男人们发疯般的低吼!
“韩家的砸碎!”黑脸汉子咬着牙,手中宽厚的大剑一摆,荡开两支出手狠辣的长剑,趁着对手后退的空隙踉跄的退入了鹧鸪洞中!看到黑脸汉子浑身血污的狼狈样子,从岩穴深处急忙跑来两个人一把掺住他!
“吴大哥!”
“我没事,就是有些脱力。”黑脸汉子瓮声答道,右手颤抖着将大剑收回剑鞘,被两人搀扶到一块大岩石后坐下。
“来人!快给吴大哥包扎……哎!”左边的年轻人蹙眉高呼,却冷不防的被黑脸汉子照着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响声清脆:“瞎特么嚷什么!包什么包扎,老子我好好的!这都是韩家那帮杂碎的血!咳咳!咳……”
说着说着,黑脸汉子突然脸色一狞,按住胸口拼命地咳嗽起来!看到左边那个年轻人又要开口,于是连忙急促的深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道:“没……额嗯,没事,被韩家的气血境阴了一手,我自己调理一会儿就好。”说着狠狠地唾了一口血沫,用颤抖的大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双眼露出狰狞的目光:“等我恢复过来,出去第一时间就先宰了那方脸的杂碎!咳咳!”
“吴大哥……”右边的年轻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黑脸汉子靠在岩石上,凌乱的长发披在血迹斑斑的脸上,气血激荡的微弱声音随着黑脸汉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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