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牌匾上书厢房二字,每处厢房院落前都种着菩提树,虽不似梵境门口处那棵神树那般枝繁叶茂,却也都是上万年的古树。
宣尘就住在卿潇旁边。
及晚上,卿潇闲来无事变在自己的院落中坐着,梵境比九重天还要上去那么一点,空中也并无那皎皎孤月轮,望月伤神无望,便单手托着腮,想起自己父君。
堂堂天族三皇子,竟沧桑成那样,毕竟血脉相连,她卿潇看了,也是不忍,且不说她父君因此来梵境罢,她那所谓的爷爷又怎会应允他来梵境,本就因着娘亲那一桩子事,与天君闹得不甚愉快,后来又因着她那一桩子事更为不愉快。
她思来想去,认为好歹血脉相连,好歹那人是她的父君,她理应去看看,至少要去见上一面吧?如此一想,便步步生风的走出自己住的院落,却在门口堪堪停住了步子。
好一番纠结,她重重叹了口气,一则认为她自己寻不着路,不便麻烦仙童。二则,周“云”劳顿,她也想先休息休息。三则,她着实不曾想过在梵境会见着她父君,便也着实尚未想好给怎样去面对。
她能落落大方,甚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面对君昭,或是知树,但是君苏尧她却是做不到的,毕竟,血脉相连。
她在心中默念,血脉相连。
栓好自己的院门,她瞅了眼一旁宣尘的住处,院门倒是半掩着,大晚上的也不怕遭贼?她想完,又深觉自己心无遮拦,梵境圣地,她竟想出“遭贼”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着实是罪过!她掐了自己一把。
走近一瞧,里头并未点灯,也未听见什么动静,好像是没人,或者又是宣尘已经睡下了,她暗自叹了一声,没注意身后之人,一个转身重重栽入了那人怀里。
宣尘咬牙叹道:“那日,为难烆陌了。”
卿潇将头探了出来,见是宣尘,又见是自己撞了人,一下弹开来,干笑两声,“哈哈,好巧啊。”
宣尘捂着胸口换了口气,挑眉看她,“你大晚上在我门前鬼鬼祟祟的,要作甚?”
卿潇一听,撇撇嘴,“你这什么话?哪里是鬼鬼祟祟,我那是正大光明。”
宣尘鄙夷的看着她,看了两眼,忽然又笑了起来,“今日见师兄,怎么没见你这般大胆,怎生的在我面前就这样了?”
卿潇见他笑了,自己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师兄说笑了,那可是玄真上神,还有个慈航真人不是,再说了,家父也在不是,毕竟血脉相连,我又如何敢在其面前造次。”
宣尘又问:“那我好歹也是崇吾山尊神,在我面前你就敢造次了吗?”
卿潇“嘿嘿”一笑,“没有没有,玄真上神是战神,周身气泽威武冷冽,我自然不敢造次,之所以在师兄面前敢笑敢言,这不是看师兄为人亲和嘛,亲和。”
宣尘听她这话,倒也是很受用,笑意也深了些,“这也算是实……”
他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语气里还带了些打趣:“依师妹所言,是我不够亲和?”
卿潇闻言愣了一愣,随后脸上笑意也僵了一僵,再然后连身子都抖了一抖。
听这声音,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声音的主人,正正是羲和大帝座下大弟子,天君他老人家的亲师父,他身旁站着的这位宣尘上神的亲师兄,玄真上神。
他老人家怎么会来?
宣尘转身,向玄真恭敬道:“师兄。”
玄真上神此番却是很亲和,不止笑容亲和,甚至还亲和的拿了两坛桃花酿,他亲和的向着宣尘说:“我师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今日极想与师弟好好的喝一杯。”说完又亲和的对卿潇说:“正巧了卿潇师妹也在,咱师门三人便好生说说话。”
说完还亲和的将他二人轻推了进去,又慎重的将门栓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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