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全是一片忧郁,孙夫人瞧出了不对劲,连忙打岔过去,“瞧你们,吃个饭的功夫还摆弄官场上那一套,累不累啊。难得思远也来了,今天只叙家常,不谈国事。”
这番热闹的话语,一扫刚才的阴霾,孙安平冲着夫人笑笑,“好好好,都听夫人的,叙家常,不谈这劳什子的国事。”
三个孩子也都相视一笑,这话茬表面上算是过去了,但彼此心间,仍然乌云笼罩。
“思远,你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姑娘啊?”孙夫人说话间瞪了孙安平一眼,假意嗔怒,“你这个老师啊,天天就知道看医书研病理,你可不能净跟他学,该成家的时候,就该早早把这终身大事给定了。”
“师母,我不急。”沈思远有点不好意思,胡乱扒了几口饭。
“还不急呢!你比青愈还长两岁,要成家也得你先来,然后才到青愈,最后花影,清儿,师母一一给你们做主了。”
沈思远出身医药世家,父亲与孙安平原是官场同僚,两人交情颇深,故父母离世后,沈思远与胞妹沈清时常受到孙家人的接济,逢年过节都是过来一起团圆的。沈思远不忘父亲的遗愿,从了医,一直都随孙安平身后。这家人对他们兄妹,有戴天履地之恩。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前身”的记忆,自己穿越而来,占了别人的身子,就得替他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好在,自己穿来前,是中医学专业的学生,这些草药方剂亦懂得不少,还不至于让人起疑。
孙青愈正偷着乐呢,这会儿连忙打趣道,“思远,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体态丰腴的,还是婀娜多姿的?娘,你可得好好寻寻。”
“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说这话时,沈思远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了萧恒的影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实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只是却是个男儿身。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了那人?沈思远猛然一惊,然后晃晃脑袋,驱走了脑中的思绪。
当时饭桌上随意搪塞的无心之言,竟成了日后的谶言。楚国质子,面如冠玉,眸似星辰,最是那一颦一笑,即便藏刀,也让人甘之如饴。沈思远后来还就真沉溺在其中,心思一天比一天苍凉。悲壮的国事一落千丈,情啊,爱啊,早已不知所踪,何况,那是情爱吗?唯有叹言道,一厢情愿,自沉其间,痴人耳。
这是沈思远日后的劫数,难过情关。
“娘,你看看,刚还说不急呢,这会儿开始嚷嚷着要挑好看的。”
沈思远无奈笑笑,也不理会孙青愈的玩笑话,继续扒着碗里的米饭,小口小口细细咀嚼,倒是孙夫人当了真,铁了心要给沈思远挑个漂亮的姑娘做媳妇。
“你们啊,快吃罢,这饭菜都快凉了。”孙安平发话了,众人也不再多言,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饭后荷香收拾桌上狼藉,沈思远就此告辞,孙夫人强留着要他再喝杯茶,吃点零嘴点心。
“师母,不必麻烦了,我这就走了。”
孙安平没有挽留,沉声说道,“我送送思远。”
师生二人步至孙府正门,刚才饭桌上未说完的话,孙安平又提了一遍,“对了,太后那边你是怎么回的?”
“回老师,学生只说,皇上需静养,身体并无大碍。后来离开慈清宫,学生便后悔了,该告诉太后的。”
孙安平忖度片刻,随即说道,“是啊,皇上的病瞒不住,也不该瞒着,他日太后若要再问起,就明说了罢,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至于关乎朝纲社稷的事儿,由他们去思量,咱们啊,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免得日后再多个谎瞒病情的罪。”
沈思远明白,他的老师也是黔驴技穷了,一个小小的七品太医令,在国事面前,只能随波逐流,半点浪花都掀不起。只是一想起那个萧恒威胁狠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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