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落在一边喝着苦酒,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郭破虏是众人中身份最低的,坐在最末,旁边的小将他认得,是吕文焕的儿子吕师孟,比郭破虏郭襄大不了几岁,但早早便借着父叔的荫蔽,得了个“兵马监押”的闲职,此人性格阴翳,不与人多话,又加上他父亲巧言令色贪财慕权,故而也与郭家子弟走得不近,今次也在一旁陪坐,默默喝酒,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却很犀利地随着庭间说话的知府和廉访使转动。
魏庭芳看得出郭靖和高达走得近,便随口问了问诸人的官衔,听闻郭靖只是个借补的右军统制,大为叹惋,说要禀报朝廷,让圣上多嘉奖这等忠义之士。又听闻郭靖熟悉兵法,行军很是稳当,问他是否是太原郭子仪后人,郭靖自答其祖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其父乃是牛家村郭啸天,世世代代都是草莽之徒。魏大人这才失了兴致,只夸他忠义可嘉。
吕文焕收拾了精神,这会凑上前,说自家犬子需要历练,让他随后几日陪同魏大人在城中行走。想来是怕魏大人跟高知府一个鼻子出气,知道吕帅离驻之事,把责任推到堂兄吕文德一人头上。
高知府冷笑一声:“吕统制也把我高某看得太龌龊了,我是那种背后捅人一刀的人吗?”说着点了郭破虏的名字,让他也跟着魏大人一块“历练历练”。
魏庭芳眉头皱了皱,手里摸着宝剑,似笑非笑:“明明来监察的是我,你们这是反要将本官监视起来?”
高知府心中不满吕文焕小人之心,索性跟老朋友交了底:“本来若来的是别的什么人,高某还得替吕帅紧张掩饰一番,但魏大人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我老头子也就老实交代了——吕帅此刻不在城中,他去打四川去啦,咱们几个老爷们在这儿为他担着干系唱唱‘空城计’看家,若是走漏了风声,让蒙古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故而没让外人知道。”
魏庭芳本来对贾似道的亲信就不信任,听到吕文德私自出襄阳,果然连连摇头:“这不行,这不合规矩,他没有上头的准令。”又问了有哪些人参与,知道还有陆家庄这类水匪之后又担心不已,忽看到席间耶律齐高鼻深目,不似汉邦人,问他来历。
“在下丐帮第二十代帮主耶律齐。”
“你是辽人?”
“在下是归明人。”所谓“归明人”即是对番邦归宋之人的称呼,耶律齐本身是辽族贵族,后跟着父亲耶律楚材投了蒙古,因为其父被蒙古皇室所害,后来才转归了大宋。耶律齐素日便忌讳别人提他是“三姓家臣”,故而每次回答都掷地有声,以显得自己问心无愧。
魏庭芳文人自矜,对乞丐头子没什么好感,且知道对方不是汉人,又多了一份忌惮。
郭破虏在一旁插话道:“我姐夫是终南山全真教周伯通的关门弟子。”
魏庭芳不与毛小子一般见识:“丘处机不也受过铁木真的封诏?吕帅这事儿不事先上报,却与乌合之师擅自攻蜀,若是不成事,或者襄阳忽然受围,这个责任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担得起的!不行,这事情已经这样,我现在当然没法上报,但等他回来,我却要问他,他瞒着这么大事情不上报,是不是对朝廷不信任?”
吕文焕在旁边听了良久,终于忍不住打断:“魏大人,此事是我堂兄与高知府、郭大侠等城中众人共同商量所得,怎么在你口中,现在全推到吕帅一个人头上了?”
高达忙也应和:“是是,当日我确实是在场,这也是权宜之计,若是吕大人真有什么差池,高某人也愿意同担责任!”
魏庭芳一脸正色:“高大人你又做烂好人,这吕家军抢他人军功可不是头一遭了,他突袭四川赢了,便是他们吕家军的功劳,输了,全要全襄阳军一块受罚,这是什么道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一个目的,杀掉蒙古鞑子,我魏某也不是不识轻重之人,只不过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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