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郭襄十六岁生辰宴会上,昆仑派掌门青灵子和昆仑三圣何足道就应杨过之邀来过襄阳祝寿,后来达尔巴去襄阳偷金轮法王的尸体,被何足道撞见,两人对话中,郭破虏依稀推测杨过是做了什么调停昆仑派和金刚宗的大事,让双方都欠下他一个人情,由此可见,杨过和何足道应当交情匪浅,听他那一句“何兄弟”更是坐实了郭破虏的推测。
这位红脸老者冒充何足道,对中原武林一概不知,却对这名不见经传的草堂寺和佛典如数家珍,未免可疑。
小龙女和郭破虏在藏经阁各自试探了一下他的功夫深浅,但到底出手过快,目前为止还没看出对方是什么底细,杨过示意三人见机行事,无论如何,不能让草堂寺无辜的僧众遭了他人坏心暗算。于是打了个哈哈,等阿含将几本书放回原处,和那方天劳相邀着,一道去大雄宝殿观法会,实际上却将此人团团围在三个人中间,以防他生事。
草堂寺的住持阿毘法师和净因寺的住持天耕禅师已经坐在了高台上。
阿毘法师鸡皮鹤发,垂眉慈目,八十岁的年纪,依然声如洪钟。众人听阿含介绍,才知道寺中其余僧众均是现在这位阿毘法师的徒子徒孙,上一任草堂寺涯山方丈在一百岁的时候为阿含剃度受戒,故而阿毘阿含虽然相差将近七十岁,却是唯一嫡亲的师兄弟,也难怪阿含在寺中地位如此超然。
这位四川净因寺的天耕禅师要比阿毘法师年轻十来岁,不知是不是长途跋涉的缘故,他面色蜡黄,带着一股病态。阿含将杨过四人引到座上,郭破虏明显觉得那位天耕禅师的视线曾向这边投过来了一瞬。
今日草堂寺是东道主,阿毘法师少不得要多讲几句,回顾两寺渊源,提到这联灯合谱的缘由。原来禅宗五祖弘忍师父示寂之前,曾向诸弟子留下一首百字佛偈。弟子拿着这个偈子各自离开,之后在中原各地传法弘教,这百字佛偈只口传给各宗历代掌门弟子,作为东山法门嫡传的凭证。弘忍这个百字偈,共二十五句,每句四言,除去第一句“如是我闻”,后面二十四句均是传法的佛言,按着这佛言的顺序,每一代掌门修其中一个字,并以之为法号。草堂寺的菏泽宗、净因寺的保唐宗以及少林寺的曹洞宗都是东山法门的嫡传,从历代弟子法号便可得知。例如本朝哲宗年间,少林寺方丈为“玄”字辈玄慈,修的是“玄”字;下面一辈弟子如慧轮者,做过当年丐帮帮主的师父,修的是“慧”;慧轮下一代为“虚”字辈弟子,其中出过一个离经叛道之徒;再下为“智”字辈弟子,这四辈弟子法号正应了佛偈中“玄慧虚智”一句。近一些说,七十年前,少林“苦”字辈出过苦慧、苦智禅师,“海”“有”“岸”三代之后,如今的方丈天鸣禅师是“天”字辈弟子,“天”之下是无色、无相等“无”字辈弟子,郭襄遇到的那位丢失了《楞伽经》的觉远法师是“觉”字辈弟子,合起来应的是“苦海有岸,天无觉涯”。净因、草堂二寺与少林传承的是同一首偈子,但从偈子上看,天耕法师和天鸣法师是同辈,阿毘、阿含两位法师比觉远法师还要晚上两辈,应的是后面“阿那律陀”的“阿”字。
由此可见,回溯弘忍之下历代弟子的法号,可以整理出当年五祖垂示的百字偈。但弘忍弟子有几代,世人也就只能见到几个字,而未能彰显出来的偈子的后文,却只有各宗历代的掌门弟子心中知晓了。故而类似枯木大师、焦木大师所在的仙霞派,虽然自称是少林旁支,但没有承袭五祖佛偈,从法号上便知道不是嫡系正宗,哪怕声势比草堂、净因寺大,地位却始终要低人一等。前几个月,净因寺的弟子派人来拜访,两边序了一下各自前任弟子的法号法名,便知道是同气连枝,弘忍百字佛偈用到当世,已经不剩几句,正需要大德高僧来续,以便后世传袭。少林一支独大,自然不会与这些已经式微的别宗同续灯谱,草堂、净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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