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和何足道这边一收手,殿上形式立刻陡转,何足道向小龙女借过君子剑,松松挽了个剑花,往空中一抛,脚尖在剑柄头上一踢,稳稳将那剑“嗖”地一下往方天劳那里射去,“假三圣”一个趔趄,正被杨过截住,单手提着他落下了房梁,跟何足道打了个照面。
“方才没认出你,怎么有空来终南山?”杨过比何足道大了十岁有余,两人说话口气十分熟稔。
何足道指指方天劳背后的琴囊: “在少林寺的时候遇到这三位西域少林的长老,不知为何顺手拿走了小生的琴,小生一路跟到此处,却见这位方长老冒了小生的名字,混进草堂寺来,小生只好有样学样,也进来瞧瞧热闹了。”
杨过顺手解开方天劳背后的琴囊:“什么琴这么宝贝,千里迢迢来追。”打开一看,是一床断了弦的焦尾,背后龙池里边刻着制琴的年月以及篆体写的“綦毋”二字。
杨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将琴递还给何足道:“原来是灵童制的,怪不得你看得如此紧。”
“用惯了的旧物,舍不得扔了,”何足道仔细检查好琴身,将其重新包起来,负在背上,这才重新面向阿毘、阿含道,“叨扰了。这位假冒我‘昆仑三圣’的人是西域少林寺苦慧大师的后人方天劳,也是“天”字辈弟子,他们师兄弟三人几个月前与少林寺约架,想要赚人家的《楞伽经》,不巧的是,他们既没有打赢中原少林的人,这《楞伽经》也在三年前失窃了,所以又打主意到贵寺来。这位天耕禅师根本不是净因寺的住持,他本命叫潘天耕,是这方天劳的师兄,他们还有一位师弟叫卫天望,想必现在也正藏匿在寺中某处伺机起事。”
杨过是当时追《楞伽经》的见证者,自然知道此事:“我见过那位看护少林藏经阁的觉远大师和他的徒弟张君宝,这两人到处寻觅这部《楞伽经》,找到这潇湘子和尹克西头上,正好被我遇见,不知这几人近况如何?”
郭破虏看过郭襄几个月前的来信,便替何足道答道:“尹克西和潇湘子已经远死他乡,觉远师父也已在数月前圆寂了,他的徒弟也离开了少林。我听二姐说此部经书内页夹有达摩祖师的武功秘籍,啊,对了,就是叫《九阳真经》!难怪我听到‘九阳’二字如此熟悉!”郭襄在信里甚至还默写了一段当时觉远师父临终前吟诵的真经片段,与郭破虏一同探讨其中奥妙,郭破虏还记得其中几句。
草堂寺诸僧听得此言,幡然怒道:“原来这静因寺是假,想要赚我等真经才是真!”
那“天耕禅师”还不肯承认:“我确实是净因寺的住持,与这方什么劳素不相识,今日是第一次出蜀地到贵宝刹来,这位施主怎可随意诬陷我?”
阿含走到双方中间来调停:“这倒好办,这百字偈只有各宗的方丈可以背全,纵然是我,也只能背到‘阿’字辈,而百字偈最后还有两句却只有我师兄知晓,这位天耕住持只消从‘阿’字再往下背两句,就可以消除嫌疑。”
阿毘法师也点头称是。
于是天耕只好硬着头皮从“玄”字辈开始背:“玄、玄慧虚智,妙音真理。涵养寂修,平等普度。苦海有岸,天无觉涯……阿、阿……”
众人竖着耳朵:“‘阿’什么?”
那天耕‘阿’了半天,忽然看了一眼何足道,灵机一动,大声念:“阿弥陀佛,经在油中!”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还不待众人发话,天耕忽然一个发力,一个“金刚般若掌”将阿毘抓到了过来,阿毘法师手无缚鸡之力,被他一个手拿捏着脖子上的命门。
阿毘禀性善良,这才相信面前这位禅师竟然是假扮的恶人:“原来数月前来与我对僧谱的净因寺弟子就是你们先行设下的全套!”
潘天耕露适才掩藏的凶相此刻完全暴露出来。如今他师弟方天劳在杨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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