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织霞山上一场雨冷成了鹅毛大雪,只一夜,便落满神霄万寿宫每一重屋檐。
来神霄派两个多月的陈一宁,已经习惯了日出之时起床,之后,便会去到神霄万寿宫东边的一座高台上,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练习吐纳。
据师父李若愚说,若能将日出时的紫气以吐纳之法引入体内,以此气为根基,依照神霄派心法运转,便能修出真气。
这两个月来,陈一宁在师兄吕文昭的指导下,已将一些重要的道门典籍,和人体各处腑脏经脉大致熟悉,师父李若愚也把心法凌霄决传给了他,只是引紫气入体这一个步骤,他始终没有完成。
此时,陈一宁走在覆盖着白雪的路面上,感受着周围的寒冷,不由地紧了紧衣服,同时呼出许多白气,嘴里念叨:“他妈的好冷啊才一晚上就停了这么多的雪老子要赶紧练内功练好了就不怕冷了”
他的上半身缩成一团,脚下急行着,这样能让他感觉暖和一些。
住在忘玄楼的苏清池十几年如一日地早起,她在五六岁时,已将紫气引入体内,所以早就不需要像陈一宁那样,起床之后到东边的高台上去吐纳,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到大殿去做早课。从忘玄楼到大殿,要经过高台,她走到这里时,远远地看见了陈一宁猥琐疾行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看向高台,只见上面和神霄万寿宫其他露天的地方一样,落了一层雪。
“小师弟内功未成,不能抵御寒冷,要不要帮他把台子上面的雪扫干净呢?”苏清池默默地想着。
陈一宁只顾埋头行路,并未注意到前方的情形,待他走到近前,沿着青石台阶上了高台,只见上面光洁一片,一时有些诧异。
“雪呢?”陈一宁抬头看了看,高台上空没有遮挡,而放在角落里的那把扫帚上,却沾了一点雪,“有人把雪扫去了,是谁?”他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大殿方向,师姐苏清池的身影一闪而过,“是师姐吗?应该不是吧,师姐平时冷冷冰的,对我半句话也不愿意多讲,哪有闲心帮我扫雪”
陈一宁想了片刻,见太阳已从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半个身子,便不在是谁扫雪的事上纠缠,走到高台中央,面向东方盘腿坐下。
由于高台上的青石板被冰雪覆盖了一夜,陈一宁刚一坐下,便觉得一股直逼心脾的寒意袭来,使他打了个冷颤。师父李若愚说,太阳将出未出之时紫气最为浓烈,眼看太阳就要全部露出来,陈一宁便不顾屁股下面冰冷的青石板,默念了一遍净心咒之后,将眼睛闭起,按照师父李若愚教他的法子,用特殊的韵律呼吸起来。
之前的吐纳,陈一宁已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遁入体内,只是因为太过飘渺,他捉摸不住,等他运行心法时,这气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陈一宁又感觉到了这股气机随着呼吸潜入到体内,和往常一样的飘忽,但身下青石板透来的寒意,虽然让陈一宁的身体并不好受,却使他的心神格外敏锐,如此一来,他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股气机穿过他的五脏六腑,自然而然地隐到丹田里,就像水消失在了水中。
陈一宁欣喜不已,本想就在此处运行凌霄决心法,将这股气机引到经脉里流转,可这是个水磨工夫,青石板上寒冷彻骨,还没等陈一宁引出气机,恐怕身子骨就要冻出病来,于是他打算去伙房。
每天早晨,神霄派的弟子都要去正殿打坐,这是李若愚定下的功课,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要遵守,周豫泰就不必如此,因为他要去伙房做饭。陈一宁是因为入门不久,没什么内功修为,而正殿风大,到了冬季便寒冷异常,陈一宁经受不住,李若愚便特许他到伙房挨着柴火打坐。
到了伙房门口,陈一宁便看见大师兄周豫泰坐在板凳上,用菜刀削萝卜皮。
周豫泰时常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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