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不动声色地说道:“丰先生,学生的厚礼如何啊?先生可否喜欢?”
丰先生脸色先红后青,由青转黑,最后铁青似墨,对冯凭怒目而视。
冯凭依旧波澜不兴起平静说道:“先生气色有变,由红转青,继而由黑转青。应是肝经不畅,三焦郁结。要不要请崔先生过府来给先生号号脉象?”
丰先生憋了半天,才从牙缝中两个字:“不用!”
冯凭笑吟吟地说道:“您还没有回答学生,学生的这份厚礼先生可否喜欢?”
丰先生说道:“你倒底想怎么?”
冯凭笑道:“我知道先生喜欢钟繇翰墨,我更喜欢这位魏臣风骨。只可惜现在已是司马家的天下。前朝风骨,可供追思缅怀。但终究是大江东去,欣赏欣赏也就罢了,象闲云道长那般死抱住前朝不放,未必是智者行径。我想先生是聪明人,这钟繇墨迹,不管大家喜欢不喜欢,让先生推崇的山庄中恨不得人手一份。如此珍品,如果让庄主知道你府上藏有无究无尽,不知他们是何感想?先生这样的风雅文士,不怕有辱清誉吗?先生手段比后门捯c钦家款可是厉害百倍啊!”说罢笑眯眯地看着丰先生。
丰先生自然对后世的后门捯c钦家款这类作伪字画的赝品作坊毫无概念,但他猜也猜得出那些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处所,他此时已经完全无言以对。
这位丰先生自幼苦读诗书,但无奈出身寒门,当朝仕进除了靠高士举荐,就是依九品中正制择官。下品无氏族,上品无寒门。他自然毫无机会挤身仕途。只能游走于各个豪门的缝隙之间。但他却有一个常人没有的绝学,就是擅长临摹他人手迹。只要给他一个原迹,经他手临摹出来,完全能惟妙惟肖可以乱真。
冯凭当初看到侯六六从他府里偷回的那几幅书法就觉得有些蹊跷,尤其是见到那两张一模一样的钟繇作品。随后在崔先生房中又见到同样的钟繇作品,当得知是丰先生入山庄前所赠,冯凭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当时并不在意。但后来这姓丰的居然和他做对,冯凭便不再客气,先把他这个把柄抖露出来恶心恶心他再说别的。
此时丰先生满脸淌着虚汗颤声说道:“冯公子有何见教请直说。”
冯凭一笑说道:“学生熟读圣贤文章,有好生之德。绝不会为难先生。只是想求先生两件事。”
丰先生低着头躬身道:“公子请讲。”
冯凭说道:“我今日成全先生,先生自然明白学生若不是饱读诗书,怎会如此贤德。所以圣人文理自然精通,下次骆老聚会庄中时,先生切勿再有学生文理不通之语。更请先生在众面前为学生美言,学生身许道门,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对先生有何不妥?”
丰先生虚汗直流,诺诺说道:“惭愧惭愧,公子说的是!某甲照办就是。公子说的第二件事”
冯凭眯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对丰先生说道:“这第二件事嘛,是一件私事,难以启齿。学生说出来也是汗颜,还望先生成全。”
冯凭将近傍晚方才回到住处,却见莫家的一个家丁正在院里和侯六六聊天。
那家丁见冯凭终于回来了,赶忙起身施礼。侯六六却愣在原地呆呆的没有开口,他注意到冯凭走的时候拿着满满一包袱书轴,现在回来却两手空空。全卖了?怎地不见银子?
那莫家家丁说道:“的在此等候公子多时,我家老爷有急事要回安州。走前要见公子一面。请公子务必随的去见我家老爷。”
冯凭午后见慕容杉匆匆离开时就有预感莫家可能有事,现在一听家丁此话,心想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该来的总会来,要走的也无可奈何。便随那家丁出了院向山庄大门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却有些纳闷,自己和慕容杉只是相处了几日,如今她就要匆匆地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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