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临窗, 苏婵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边不甚熟悉的男人, 和这个陌生的地方。
昨夜帐内的翻云覆雨,到了最后也不知她是太累睡过去了, 还是太疼昏过去了。看那书时她只觉羞臊,可真经人事时, 那快意却不及疼痛的十之一二。
特别是杜晗禄的冷漠,让她心下没底儿,她甚至怕这个男人只是想要耍弄她,而非真心迎娶。不然哪个夫君会对正室妻子如此无情, 任她疼的百般求饶, 他却只图自己爽快, 连句安慰的轻言软语都不曾有。
杜晗禄似是察觉到被一双怨念的眼睛盯了许久,他也睁开眼,略过苏婵的目光直接看向槛窗外。
“天才堪堪亮,你就睡不下了?”
这句初醒尚略带低哑的话语, 是杜晗禄从昨夜到今早对苏婵说的第一句话。苏婵受宠若惊, 始终在眼眶打转儿的泪珠子竟不争气的滑落。
带着几分哽噎, 她楚楚可怜的问道:“杜公子今日可否随我去见爹娘?”
杜晗禄看着苏婵,他的眸底带着几丝骇怪,语气也略显诧异:“为何我要去见你爹娘?”
“杜公子难道不是今日去提亲?”这会子苏婵也顾不得女子矜持,问了个直接。毕竟生米都煮成了熟饭, 她此时再跟着他一起装糊涂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呵呵……”杜晗禄冷笑几声, 笑的苏婵心里愈发的没底儿, 接着杜晗禄打开枕边的点灯橱,自里面摸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往苏婵那侧的被子里一塞:“苏姑娘,爹娘就无需见了,这两锭银子算是打赏你昨夜的辛劳。往日里我顶多赏一锭的,不过看在你是……”说着他眼光瞟向苏婵的下身,意思不言自明。
吓的苏婵赶忙拽了拽被子,杜晗禄这话让她的心冷了半截儿!合着自己的清白之身,就换来这两锭银子?说好的私定终身后就去苏家提亲呢,杜晗禄这是想赖账?
接着苏婵又想到了刘媒婆,心忖着这怎么也算是媒妁之言,并非无媒苟合,杜晗禄赖不得!
“杜公子!”苏婵的语气也凌厉起来,不再一副荏弱无力的调调儿:“刘媒婆可是说过你是为娶妻冲喜才与我私定的!如今事已成了,你怎的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娶妻冲喜?”杜晗禄先是纳闷,既而不悦道:“呵呵,那刘婆子为了糟践几个良家姑娘,还真是费尽口舌,什么都敢许呐!”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并非杜晗禄的本意?怎么可能!
“苏姑娘,我可有亲口许过你,在这儿睡一夜便会向你家提亲?”杜晗禄反问道。
苏婵无言可对,顿时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犹如醍醐。她这才想明白,难怪杜晗禄自昨夜她进府,便一句话不肯说,原来只是不想留下口实。若他当真不知情,刘媒婆又是送庚贴,又是给她穿嫁衣的,他怎会不问上一句?
原来,她是被他们联手坑害了。
已无对策的苏婵捂着被子呜呜哭起来!可是事已至此,光哭又有何用?哭累了,苏婵突然意识到不可如此轻易的认命!杜晗禄既使了那无赖的招数,她便得使出那泼妇的招数应对。
“杜公子!苏婵家境虽平实无华,但也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与你平日里玩闹的那些烟花女子不同!你既占了我的身子又不肯迎娶,那我只有将此事说给府上的每个人听,纵他们只是下人,也是懂是非道德的,你这般做人,就不怕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哼,”杜晗禄冷嗤一声,将腿一抬,让出了条下床的路。言语轻蔑道:“既然苏姑娘有此雅兴将床第欢愉道与众人听,那就请便吧。相信我家家丁也乐得听这种香艳桥段,只是他们口风紧不紧我就无从保证了,若是苏姑娘被人玩弄的名声传至满城风雨,到时可不干我事。”
苏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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