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嘴唇,没有下床。姑娘家的名声自然是最重要的,这种事传扬出去未必有几人能为她打抱不平,保不齐还引来些风言浪语的奚落。
如今哭、闹皆试过了,既然拿不下他,唯一最后一条路可走……
方才杜晗禄打开点灯橱时苏婵便看到了,那里面有一把床头防身用的短剑。她趁杜晗禄眼睛飘往别处时,一个利落的动作便跳至橱子前,飞快的打开取出那把短剑,架在脖子上!
“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杜晗禄佯作惊骇,忙伸手阻拦。
苏婵稍用了用力,那短剑当真刺破了层皮肉,流出几滴鲜红的血,并威胁道:“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苏姑娘你冷静些……”边说着,杜晗禄床外侧退了退。
见此法奏了些效,当真吓住了杜晗禄,苏婵便狠声厉气的言道:“杜公子,我不管你与刘媒婆是否串通,但既然我的清白已然毁在了你手里,而你又无心娶我,那苏婵再也没脸回家见爹娘!苏婵自知人微言轻斗不过你们杜家,既然讨不来公道,那不如一死!好歹是一条人命没在了杜家,我倒要看看官府管是不管!就算是官府不管也无妨,那苏婵就化做厉鬼,夜夜来找你索命!”
说罢,苏婵作势要将那短剑刺入脖颈!便是她动作的同时,杜晗禄大喝一声:“我同意娶你!”
得到了这句话,苏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她真怕杜晗禄不喊出这话,那她举在半空的剑要如何收场都不知。所幸,她赌赢了。
“此话当真?”为防万一,苏婵复又确认道。
杜晗禄也不含糊,痛快道:“当真!”
随即苏婵将手放下,杜晗禄则趁机夺下她手中的短剑,直接扔至窗外。见苏婵冷静了下来,杜晗禄则又道:“当真是当真,不过只我同意娶你还不行……”
这又一盆凉水泼下来,苏婵心中的怨火再次炸起!当即猛冲下床,往窗边跑去,意图去寻回那把短剑。
杜晗禄自知她是寻不回的,便也不急,慢吞吞的下床跟了过去,然后拽住苏婵的两只胳膊,“苏姑娘你先别急,且听我将话讲完。我说只自己同意还不行,那是因着还有父母之命。”
看杜晗禄一脸的恳切,苏婵复又冷静下来,“杜公子说的是,父母之命自然是极重要的。”
既然杜家急着寻儿媳为杜晗禄冲喜只是谎言,那么杜家二老这关自然没这么好过。苏婵不禁担忧起来,好不容易凭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唬住了杜晗禄,可他爹娘却未必好对付。
“那杜公子打算何时同杜老爷及杜夫人提此事?”
杜晗禄苦思一番,突然嘴角挂笑:“苏姑娘放心,再过半月便是我爹的寿辰,届时你送上一份儿礼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我当场便提及你我之事,求爹做主。”
“真的?”苏婵仿佛看到了希望,至少眼下杜晗禄是真的站在了她这边,那么唯一的难题也只是打动他的家人。
“可是要送什么礼才能让杜老爷高兴呢?”这个问题难倒了苏婵。在她看来杜老爷自是什么都不缺的,而她家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送。便是偷苏妁的聘礼,只怕送了倒是给杜家招祸了。
“哎,”杜晗禄长叹一声,提起了旧事:“其实苏姑娘的姐姐与我弟弟,也曾有过一桩美事,只是我那弟弟福薄早夭,不仅断送了他二人的亲事,还害得我爹从此一蹶不振,不再被首辅大人重用。如今只空留虚衔,不复实职,看似风光,实则彷徨。”
经杜晗禄这么一提,苏婵也隐约记起,苏妁之前的确是与一位杜公子订过亲的,甚至还搬入了杜府小住,谁知最终那杜公子竟突然死了。事后苏婵还听爹娘提起过,那位杜公子的死仿佛还和苏妁有着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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