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懂得他的心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扫视着群臣,目光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身形瘦削,约莫三十多岁,一身裘衣皮帽,头发披散在脑后,颇似茅山道士。这人只顾喝马奶子,割食羊肉,却是一言不发,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似的。
此人叫陆离乞,早年去过汉朝,读过汉朝的书,懂得汉人的谋略之术,是乌桓首领的心腹谋士。
“陆离先生,你可有话说?”乌桓首领心中蓦然一动,开口相询。
“大王,各位大人说得皆是在理。”陆离乞放下银刀,抓起一块布片,擦擦嘴上的油污:“如今,大王被汉人掳去,东胡无主,若大王登高一呼,必是响应无数。若能驱逐汉人,击败匈奴,大王必是东胡的王!”
这正是乌桓首领想要的,自打得知东胡王被俘之后,他就一直在做着这个美梦。
虽然东胡如今处于危亡之际,南有汉军,北有匈奴,覆灭只在指顾间。可是,权力最能诱惑人,就算做一天东胡王,那也是好的,乌桓首领早有此意,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陆离乞这一说,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大是欢喜,拈着胡须:“先生所言极是,可是,汉军如虎,匈奴如狼,大东胡南北受敌,如何保全?”
陆离乞的声音陡转高亢:“大王请想,不论是汉军,还是匈奴,都有亡我之心……”
“匈奴可恨!汉人可恶!”乌桓首领气愤愤的骂道。
“汉人更可恶!”
“说是来拯救大东胡,却是来灭我们之国!”
一众大臣又叫骂起来了。
在一众大臣的喝骂声中,陆离乞接着道:“要想保全大东胡,并非无策,可以驱狠并虎。”
“驱狼并虎?”乌桓首领眉头一挑,很是不解,问道:“要如何做?”
“匈奴与汉人是生死之敌,他们一见面就会打得不可开交,这就是我们的机会。”陆离乞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大王只需要派出两个使者,一个去匈奴,一个去汉营,就说大王愿归附他们。”
“住嘴!”
“我们决不投降!”
群臣一片喝斥声响起。
“都住口,听先生说完。”乌桓首领眉头一挑,似有所悟。
“这归附,不过是权宜之计。”陆离乞自以为得计的向后仰仰身子,坐得更舒适些:“等他们两方打起来,我们再相机行事。哪家处于下风,我们就帮他们。”
“你这什么说法?帮弱的?”乌桓首领想不明白了。
“大王请想,若是我们不帮弱的,而是帮强的,他们还会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吗?”陆离乞反问一句。
“妙计!”
“真是妙计!”
一片赞扬声响起,出自乌桓君臣之口。
乌桓要想得到最大的利益,只有让汉军与匈奴相互消耗,他们打的时间越长,对乌桓越是有利,只有帮实力不济的一方了。
这一计,的确是妙计。
“那以先生之见,我们先归附谁呢?”乌桓首领问道。
“谁先到,我们就归附谁。”陆离乞眼中闪过一抹狡色:“归附是为了保全我们,不要给他们一见面就杀了。当然,要派人向另一方示好。”
“好谋划!好谋划!”乌桓王笑呵呵的,拈着胡须,问道:“谁离我们最近?”
“禀大王,都差不多。”一个亲卫进来禀报。
“太好了!”陆离乞叫得山响,不住击掌:“他们同时到达,对我们最是有利。”
“哈哈!”帐幕中发出一阵狂笑声。
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没有停歇,只见一个亲卫急匆匆进来:“禀大王,汉军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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