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运河上的桥梁当然也感到惊讶。英国人只是在白天作过一次尝试。我们击落了18架飞机。但是似乎英国人毫无疑问是在保存其空军实力。至少我的印象是如此。
而且我得到的印象是,这一点使他感到相当烦恼!
与赖歇瑙的谈话记录还有:
英国陆军在比利时有两个军,大部分都是机械化部队。比利时人防守北部地区;英国人防守中部和南部地区。……我们遇到过一个摩洛哥师。他们作战勇敢,但缺乏耐力,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开始几天,最艰苦的战斗发生在阿尔伯特运河一线。后来则是在代尔防线,特别是在那慕尔西北的让布卢(Gembloux)。
然后双方又进行了一番问答。将军的情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快活。他既不紧张,也不担忧,从容不迫。你可能会奇怪:“难道这些德国将军根本没有感情?”因为,毕竟他是在一场重要战役中指挥着一支庞大的军队啊。沿公路再走几英里,有200万人正试图杀死对方。他是其中几乎100万人的指挥官。这位将军微笑着,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再见。
FO5《柏林日记 一九四零年》 亚琛,5月21日(2)
“我刚刚下令允许你们去前线,”他说道。他的双眼闪闪发光。“你们可能会遭到shè击。但是你们必须冒这个风险。我们都一样。”
他将我们jiāo给了副官,后者请我们喝了一瓶非常好的波尔多红酒,无疑是从下面酒窖里拿的。然后便出发上前线。
不久我们便听到远方沉闷的pào声。我们正在前往阿特(Ath)的路上,我查看了地图,发现它离仍然在盟军手里的里尔(Lille)很近,恰好处在里尔与布鲁塞尔两地中间。现在有更多迹象表明,战斗就在正前方进行。红十字救护车越来越频繁地掠过我们的车队。村庄街道上飘来死马的臭气。在公路旁边的原野上,牲畜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显然是被zhà弹或pào弹zhà死。
接近阿特后,我们绕了点儿路,经过一条景色优美的乡间小路。一位不久前还是威廉大街官员的中尉此时站了起来,摆出拿破仑的姿势,站在汽车前座上,向我们大幅度地打着手势,一会儿要我们拐弯,一会儿要我们停车。司机们都是士兵,说他在兴奋中打的那些手势都毫无意义。司机们都笑个不停……但是这位中尉显然是闻到了战斗的血腥味,虽然我们离前线还有些距离。
非常突然地,我们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全是由一支法军混合纵队造成的,它们遭到了德机的空袭。在狭窄的道路上,躺着一打被骄阳晒得臭气熏天的死马;还有两辆法国坦克,它们的装甲像手纸似的被穿透了;另外还有一门被遗弃的6英寸榴弹pào和一门75毫米榴弹pào。几辆卡车显然是在极度匆忙中遭遗弃,四周散落着不少器具、外套、衬衫、大衣、钢盔、食品罐头,还有写给家中妻子、女友和母亲的信件。
我注意到,公路边有一些新挖的坟墓,每座坟上都chā着一根棍子,上面挂着顶法国钢盔。我捡起了一些信件,想着有一天可能会将它们寄出或捎给收信者,可能还会说明一下当死亡来临时、那最后的地点是什么样子。但却发现这些信件既无信封,也无地址,甚至连姓氏都没有。上面只是潦草地写着:“致我亲爱的杰奎琳”,“致我亲爱的妈妈”,等等。我粗略地看了其中一两封信。它们一定是在出发前写的。内容包括军队生活的无聊和在巴黎如何焦急地等待下一次休假。
在晚春骄阳照耀下,那些死马发出的恶臭令人无法忍受,虽然已经有人向上面喷洒了石灰。于是我们继续前进。我们途经一个非常小的村子。五六所农舍位于一条小路与公路的jiāo叉路口。牛在草地上吃草。猪在场院里长声尖叫。它们都饿了,农舍里空无一人。nǎ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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