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约翰逊总统发动的那场可耻而卑鄙的在亚洲的冒险中(指越南战争——译注)用过这东西。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是在一家医院里,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倒霉事,就像二十三年前那颗zhà弹bàozhà,差点使我失去了xìng功能。我马上就要接受手术治疗——这基本上可以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许多事情,而且符合逻辑。但我哪儿都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感到恐惧而不知所措,其他倒是一切正常。如果这些人是推我到手术室的护士,为什么我既看不见,又不能说话呢?
有人说话了,声音不是来自我前面听到的那两个人。“伙计们,到这儿来。”
我的床被推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到底遇到了什么倒霉事?这个问题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大脑。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难道不得首先弄清楚自己是谁吗?我问自己,我发现这个问题自己可以解答。我是霍华德·考特耐尔,一个股票经纪人,一些同事称我为“征服者霍华德”。
第二个人的说话声音,不是前面那三个(女声,语调冷酷)。“拉斯蒂,你的评价总是让人愉快。能加紧点吗?我孩子的保姆要我七点钟赶回去,因为他答应了和她父母一起吃晚饭。”
因为这是周六。从远处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你是,是……
我突然听到哗的一声,这是我喜欢的声音,我可能就是为了能听到这种声音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对了,是高尔夫球棒把高尔夫球从树上打下来的声音。我站了起来,看着高尔夫球飞向蓝色的……
有人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和小腿,把我拎了起来。我惊恐万状,拼命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也有可能自己发出的吱吱声太小了,比我身下轮子发出的响声小得多。也许,连比这小得多的声音都没有,兴许这声音只是我的想像。
我被人在漆黑的空中晃来晃去——嘿,别把我扔下来,我的背部有伤!我大声喊叫着,嘴唇和牙齿又动不了。我的舌头还静静地躺在嘴巴里。这只鼹鼠不仅仅被打昏了,而且是彻底死亡了。我突然产生一种可怕的想法:万一他们把我错放了地方,再加上我的舌头堵住了下面的气管,说不出话来,那该怎么办?想到这儿,我惊恐万状,而不是仅仅感到害怕。我气都喘不上来,别人说“张口结舌”,大概讲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听见有第二个人说话的声音(是拉斯蒂):“医生,您会喜欢这家伙的,他长得像迈克尔·波顿。”
女医生问:“迈克尔·波顿是谁?”
第三个人开口说话,听声音像一个小男孩,年龄不过十几岁。他说:“迈克尔·波顿是一个白人流浪歌手,他一心想成为一个黑人。躺在床上的家伙可不是他。”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女医生的声音也掺和进来。有人把我放在一张桌子上,感觉上面垫了块垫子。这时候拉斯蒂开始工作了。我不知道他在搞啥名堂,又弄得噼啪噼啪直响,好像要告诉别人,所有的日常工作都是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干的。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不再感到好笑了。因为,我想到如果舌头堵住我的气管,喘不上气来该怎么办?如果我现在已经不喘气了,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死亡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千真万确。我躺在这儿很舒服,感觉就像戴了避孕套一样,但是,这儿真令人恐怖,外面一片漆黑,还能闻到橡胶的气味,这些都证明我已经死了。今天,我是征服者霍华德,我是事业有成的股票经纪人。我让德里市政乡村俱乐部的其他成员感到头疼,我还是举世闻名的“十九洞”高尔夫球场的常客。在1971年曾参加过被派往湄公河三角洲的医疗服务队,那时我还是个胆小的男孩,夜里经常梦见家犬都会哭醒。现在我一下子又体会到这种感觉,这种气味。
亲爱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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