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的飞醋此时被蒋溪竹一瞪,瞬间灰飞烟灭了。
他挥挥手,示意裴文远起来,这一夜乱军之中淋雨杀敌首,又带着蒋溪竹东躲西藏地从乱军之中脱身,他的疲惫一点儿也不比裴文远少,先前兵荒马乱之中并不觉得,此时入了这将军帐,淋了一夜暴雨的那点儿寒意才终于泛了上来。
“朕不碍事儿。”李承祚坐在正中,左右一指点吩咐裴文远和蒋溪竹坐下,又看了看蒋溪竹的脸色,才道,“知道城中艰难,要是有可能,给丞相弄碗热汤驱寒。”
裴文远没等蒋溪竹拒绝就点头儿应了,叹了一口气:“怎么是皇上亲自来了,臣几日之前就给……给贵妃送了信,请她务必调些援军……”
蒋溪竹闻言,和李承祚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别提了……京中乱作一团,若不是皇上和我命大,稀里糊涂的在他们的乱局里横chā了一脚,此时璎珞恐怕也折在里面了。”
裴文远目瞪口呆。
李承祚此时居然还有心思取笑于人,看了完全跟不上节奏的裴文远一眼,似笑非笑道:“秦国公秦楚之在宫内借太后之明搞了场宫变,硬说她杀了未来皇后,差点儿把宋璎珞框进去……至于江南叛军,你猜他说这是谁造的反?”
裴文远完全没懂皇帝陛下在说什么,什么宫变?什么未来皇后?还有秦国公秦楚之不是皇帝的亲娘舅么?怎么就参合到造反里去了?
裴文远觉得自己不过才没在京中几天,怎么现在听皇帝陛下说话,就跟听《白蛇传》似得。
李承祚纯粹在这儿靠忽悠傻小子识乐儿,根本也没指望裴文远缕清这乱七八糟的yīn谋,看他一脑袋浆糊的模样,当即给他砸了个更听不懂的解释下来:“他说是宋桢,对,就是宋璎珞他爹丰城侯宋桢,你说这不是扯淡么。”
裴文远:“……”
这句“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云山雾绕的关系直接把裴文远轰得脑子不够使了,他没听出来秦国公是不是扯淡,他倒是觉得皇帝陛下这说的也挺扯淡的。
蒋溪竹将那叛军的帽子摘下来随手扔了,湿透未干的头发散开晾着,收拾完自己,又如样收拾了李承祚,终于受不了这俩人鸡同鸭讲,直接将话题扯回了正事儿:“朝歌城现在什么情况你得跟我们jiāo个底儿。很多线报说的太不清楚了……先前几天宫中大乱把璎珞拖累的滴溜转,影卫就那几个人手,顾得上那边顾不上这边儿,皇上和我等不及,只好先来看看……临走前皇上调了鲁州驻军前来支援,如果能到的话,还得三五天。”
裴文远闻言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这口气彻底松下去,就听李承祚不慌不忙地接到:“如果不能到的话,恐怕还得靠你这点儿人打到底了。”
裴文远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裴文远有几分难以置信,心说哪怕有私人恩怨也不带皇上您这么玩儿的,要是这样我抱着我裴氏一族的祖宗牌位哭给您看您信不信?
然而如今裴文远到底是经历过艰难险阻的人,那点儿幼稚的不稳重此刻也被他压得严严实实,他在皇帝这深渊上的独木桥一般的话语里喘匀了气儿,问道:“皇上,您的意思……鲁州军有可能无法支援?臣记得鲁州提督是赵无恤赵将军,按辈分儿他与家父是表亲,知道皇上有难,他不可能……”
李承祚知道他想说什么,桃花眼一撩,瞧了他一眼,截口打断他道:“朕猜得。”
裴文远:“……”
这次李承祚倒是没有逗他,正正经经地沉了脸色:“叛军是个什么构成你清楚的很,不然这仗你也不至于打的这么束手束脚……停停停没有让你请罪的意思,就是跟你说这事儿”
李承祚捏了捏嗓子,清了清喉咙:“他们可战的将领几乎没有,左一个幺蛾子右一个幺蛾子的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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