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靡一脚蹬在马背上,企图借力回到地面,可这些可笑的挣扎全都成了徒劳。
他的马哀鸣着坠入深渊,而他,扑腾了两下也跟着朝那些森寒的尖刺坠去。他的手高高举着,企图在虚无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他立刻就绝望了,无助地嘶吼下,手就慢慢地垂了下去。
猛地,他下坠的身体停滞在了半空,他灰暗的眼里闪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他落到一半的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他惊声道:“小丫……你哪来的鞭子?”
“女人就是喜欢做足准备。”我面无表情地抓着他,倏地用力,鞭子一紧一松,带着我们两个回到了地面。
“你重死了。”我收起鞭子,伯靡怔了怔,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来,走开整顿他的残兵败将去了。
寒浞再一次用实践证明了他的阴毒。
姒家损失了十余辆战车,几十匹马,和几百号良兵,差点把好不容易绝地逢生的伯靡大帅气得再挂一回。
但我们的这位大帅同志显然是个百折不挠的,他现在正以“寒浞你小子居然敢把花花肠子打到本大帅头上,很好,你有种,你给本大帅等着”这样一种心态,又冲在了最前方。
于是一口气冲到寒宫底下,弯弓满弦,长矛直指前方,战鼓隆隆垂起,迎着从天而降的密密箭雨便冲了进去。
攻至寒宫,战车已无多大用处,战士们从车上倾泻而下,我与伯靡仍在最前,一步一血印子,艰难地往前推进。
“寒浞小儿!”伯靡狂怒地大吼,平地跃起几近一丈,脚尖点在宫壁上,身形再行拔前,双手握刀抡出一个大满圆来:“取你项上狗头!”
“省点力气,大帅。”我在一旁慢悠悠地抽出短刀,身侧人便软倒在地,手再往前一送,面前人的咽喉处就多了个血窟窿,我瞥了瞥伯靡那处的血腥场面,叹气道:“伯靡啊,光把寒宫围起来没用的,寒宫有地道,你还是在他没跑路之前就下手比较好。”
“我给你开路,你去!”伯靡自半空跃下,借着冲劲挥出一击。
我依旧自我感觉良好的划拉着短刀,无辜道:“我不认路啊。”
半晌,我听见了一声直冲云霄的咆哮:“你这个儿媳妇怎么当的!”,然后“砰砰”几声,人影翻飞,伯靡冲到了我近前,极其幽怨地说:“老子去,你快给老子开路!”
通过四年的同战,伯靡已经深刻了解到了我的认路能力,是以他如此幽怨,是以他如此幽怨却不打算反抗。
我朝他甜甜一笑。
随即传来尖叫:“大胆……!”
想想这俩人也忒嚣张了,跑人家地盘堂而皇之地讨论由谁去灭了人家老大,某正义小兵再也受不了,举了把破剑尖叫着就冲了过来。
可惜后面的字还未吐出来,就被我削没了脑袋。他瞪着大大的眼,从自己的颈项上滚落下来,不等他落地,“噗噗噗”,一连串儿声响,伯靡周身一圈的人儿都再不能动弹,独留他一人孤零零站着,闪着双突然兴奋地亮眸子。
“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位小姑奶奶的厉害!哈!本帅去也!”伯靡怪笑一声,提刀运气,麻溜地从人缝中钻了出去,立时有人去拦,被我一鞭子卷开,等他们再一次涌上来时,我已借力腾身,稳稳地落在了最前方。
大概被我刚才那一记大招吓到,这群挥着刀剑,握着长矛的壮汉居然有些畏缩,犹豫地盯着我,表情有点像见鬼。
我也不急着与他们交手,倒提着短刀,闲闲地看着他们,甚至还笑得颇为和蔼。
随后的一系列动作饱含深意。
他们目色一缩,我歪了歪头;他们眸光一紧,我活动了下手脚腕;他们的嘴角勾起笑意,我无辜地眨眨眼——然后一矮身,避过了身后的匕首,旋转,反扣,“啪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