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去你姨娘那边找你呢!上次你帮我看的那只威武将军简直所向披靡,你都不知道它给我赢了多少钱!”
众人皆知,这方维是个光棍,一到休沐日就在外面厮混,很少回家。听说最近又迷上了斗鸡,一有空就带着自己养的斗鸡去赌场。今天如此兴奋,看样子定是赢了个盆满钵满。
病已显然不在乎那只鸡究竟赢了多少钱,只昂着头问道:“那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在这呢!”方维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几个做成不同动物形状的饴糖,“我说话算话吧?来来来,你再给我看看,这只怎么样?”
病已把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块含在嘴里,又把剩下的小心包好,放到衣襟里。然后才慢悠悠地左右打量起方维手里抱着的大公鸡,还不时扯扯翅膀,拉拉腿。
过了一会,病已摇着头道:“这只可不行。你看看,毛又长又多,不好;脚趾虽然大,可是腿太细,不好;眼睛不大又乱动,不好。这只赢不了的!”
宋应一听,不禁笑道:“斗鸡你也会看?这又是谁教你的?”
“就是西牢那个胖子啊!”
宋应一愣,显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看向负责西牢的方维,“哪个胖子?”
“就是常山郡押进京的那个死囚,他以前是开斗鸡场的,我就寻思他肯定有些手段,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愣是不吭声。还是咱们病已厉害,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那死胖子什么都吐了!”
宋应好笑地摇摇头,“病已,你这学的东西还不少!可这学的都是什么啊?被你姨娘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开始赌骰子、斗鸡,还不把你的屁股打成四瓣啊!”
“岂止是赌骰子、斗鸡啊!现在连偷东西都学会了!”刚才被偷了钥匙的何五忿忿地补充道,又把今天病已偷他钥匙给囚犯的经过讲了一遍,“我这耳朵到现在还嗡嗡响呢,我看打成四十瓣都不为过!”
“等一下!”众人刚要大笑,却突然被吴勇拦住。吴勇眯着眼睛,“病已你给我如实招来!昨天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荷包,又把另一个荷包放到我衣襟里?是不是你?说!”
吴勇把这事一说出来,病已更是高兴,摇头晃脑地笑道:“反正每个荷包我都还回去了,至于是不是你们自己的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你啊!”吴勇一脸的欲哭无泪,“我昨天休沐回家,我媳妇从我衣服里抖出这个荷包来,非说我跟野女人鬼混,愣是不依不饶地跟我闹了一整宿!你小子可害死我啦!”吴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荷包摔在几案上。
吴勇一向惧内,众人一听,刚要爆笑,却听另一人大叫道:“诶?我媳妇给我绣的荷包怎么在你那儿?”说着往自己怀里一掏,拿出一个绿色的荷包,却又像扎手一样将那荷包扔掉,“这谁的荷包?怎么在我这儿?”。
众人赶紧止住笑,纷纷去摸自己的荷包,竟又有七八个人发现自己的荷包不对,好在几个荷包放在一起,各自又都找回了自己的那个。
“好小子!你这是天天拿我们练手呢!”
病已也不否认,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等大伙都笑完了,宋应把病已拉到身前,严肃道:“病已你听着,你闹归闹,但是以后不许接近那个孙决,就是今天骗你偷钥匙的那个。别看他干干瘦瘦的,那可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毒死了同村的几十个人!他现在是死囚,什么都干得出来!”
何五一听也附和道:“宋头说得对,以后你不许靠近他,记住了吗?”
病已从来没见过宋头和何大叔如此严肃的样子,只好点头答应。
宋应这才满意地笑笑,抱起病已,“好了,看这天阴沉沉的,晚上定有一场大雨。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姨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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